张沁玉娇美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她毫不在意地说“那就等你先做了鬼,再看能不能放过我。”
她说着,侧过了身来。
那两个禁卫按着周云英的手臂押着她来到铜缸前。
周云英望着水面自己模糊的身影害怕得抖,她想往后退,却奈何不了那两个禁卫。可她终究是高门贵女,害怕如斯却也说不出求饶讨命的话来。
张沁玉面色狠,她一甩衣袖双手用力狠狠的将周云英的脑袋按入水中。
周云英口中耳中都进了水,她拼命地挣扎起来,铜缸内溅出许多水,水顺着铜缸边缘流到地板上,汇聚到她的脚边,她脚上那双白色的足袜很快便湿透了。
刘姝站在那镀金牡丹旁,她看着此情此景,不由觉得恶心想吐,捂着嘴跑出了殿门。候在殿外的苏荷见状,急忙上前来替她轻抚着后背。
那阶下的骆伏见刘姝如此形状心中不免担忧,若她有个什么闪失他可不好向程昭交待。他冷着脸拱手问道“公主,可是身体不适?”
刘姝已缓过劲来,她抚着心口,面色苍白地说“无妨,只是有些恶心,透透气就好了。”
苏荷瞧着刘姝的脸色当真是不大好,不免忧心劝道“公主昨日在水中受了凉,昨夜又未能安眠,奴婢瞧着脸色不好,不如叫太医来瞧瞧。”
刘姝不喜欢喝药,自然也不喜欢太医,她摇头说“不用了,我歇一歇就好了。”
这时,那被按在水中的周云英已经失去了意识不再挣扎。
而张沁玉虽泪流满面,眼中也闪烁着害怕的光芒,可她却仍是没有松手。当禁卫摸不到脉搏,告知她人已死后,她才松开了手。
她一下卸力,只觉浑身酸软,跌坐在了地上。她那荼白的衣裳早已湿透,狼狈之中倒有几分楚楚可怜。她弯腰低头无声地痛哭起来,泪水滴落在地上的池水之中。这哭既是为了她死去的女儿,也是为了她自己。从此后,她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而手上却多了一条人命。
那两个禁卫将周云英的尸安放到榻上,她毕竟是贤妃,他们总不能像以往一般将她抬出去,随便扔进乱葬岗。
刘姝实在是不想再走进那殿中,她望着痛哭不已的张沁玉,哀声说“苏荷,你去扶一下贵妃,告诉她该去妙妙的灵堂了。”
苏荷答应着去了。
张沁玉被苏荷扶着站起身来,她如今再无心力整理仪容,就这样狼狈不堪地走出了殿门。刘姝也上前扶住她,三人扶持着走出了娴吟宫。
刘姝向那身穿铠甲,守在娴吟宫外的申砚书行礼道谢后,才往灵堂行去。
从未受过公主礼的申砚书倒有些受宠若惊,他拍着骆伏的肩膀笑道“公主与太尉甚是般配。”
骆伏冷着脸,问道“何以见得?”
“一刚一柔,是为互补,如此才能和睦。”
骆伏心里倒是认同申砚书的话,可他面上却不显。他径直转身跟随刘姝而去。
申书砚的手停在空中,一阵风过他打了个抖,心想,这才初秋,怎么就刮起了寒风?而后,他便带着人走进娴吟宫,抬着那个铜缸走了。
娴吟宫中的宫人被放了出来。那如巧直奔正殿而去,在看到周云英的尸时,她吓得坐在了地上。她的衣裳被地上的池水打湿了。其余的宫人也走进殿中,她们无不惊呼连连。
在一片惊呼声中,如巧爬起身来,向殿外跑去,她要去给周府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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