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风本来以为刚正不阿的江裴遗是他的“风纪委员”
,没想到也混入敌营跟“自由散漫”
恶势力狼狈为奸起来——
开黑四人组端着手机往外走:“那边有个人!我盒子那里!”
“看见了看见了!”
老王端着一把m4一顿突突,收了人头的同时离开了会议室。
江裴遗摘下耳机,推了一下旁边与世无争的睡神:“走了。”
林匪石睡觉的时候,软的跟条无骨动物似的,被他往右边一推,整个身子就向右边歪了过去,长长的睫毛一颤,半醒不醒地“唔”
了一声。
江裴遗跟他接触半年,抓包他上班睡觉无数次,深知林匪石困死鬼投胎的尿性——这人为了多迷糊两分钟什么没节操的话都说得出来,在他当着何风的面哼哼唧唧之前,把人连拖带抱地弄出了会议室。
何风:“…………”
简直岂有此理!
他当时怎么会觉得这懒掉毛的睡神是沙洲派来的奸细?!
林匪石整个人都挂在江裴遗的身上,无精打采地搓了下眼皮,小声商量:“江队,想回去睡觉。”
江裴遗盯了他片刻,现他眼皮底下居然有点黑眼圈,低声问:“昨晚没睡好?”
林匪石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嘀咕:“嗯……我是用非人的意志力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的。”
赵德国的案子结束,刑侦支队现在也没什么事,而且林匪石平时基本上不扛大梁,他是负责“貌美如花”
的吉祥物,每天都闲散地很。
江裴遗把林匪石送回办公室,拉上窗帘让他休息,然后去后院的操场跑步去了。
直到中午吃完饭,江裴遗都没见到他的人影,给他从食堂带了午饭,回去现办公室里居然也没人,旁边的祁连看他在楼层里上上下下的,就问:“江副,你找林队吗?”
江裴遗:“嗯。”
祁连道:“他刚刚好像去隔壁特警大队找格子玩了。”
“格子”
是一条四岁大的拉布拉多警犬,上次搜救任务回来的时候,刚好被林匪石撞见了,差点儿被某位爱狗人士当场摸秃了毛。
江裴遗拎着盒饭找过去,烈日阳光下,那年轻男人的身形格外明亮耀眼。
林匪石坐在训练场的草坪上,格子扑在他的怀里,白金色的皮毛亮的反光,拉布拉多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他的脸,摆针似的尾巴摇来晃去,明显非常粘他——果然“爱美之心连狗都有”
,林支队的个人魅力居然已经可以跨越物种的鸿沟了!
格子闻到江裴遗的味道,立马规规矩矩地从林匪石的身上跳下来,狗脸严肃地坐在他旁边,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跟林匪石一起望着他。
阳光有些刺眼,林匪石抬起头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比暖风还温柔,他柔声问:“江队,你怎么过来了?”
江裴遗把饭盒递给他,淡声问道:“你中午不吃饭了?”
“感谢投喂!”
林匪石伸手接过来,打开盖子,里面盛的是炸鱼、花菜、排骨和米饭,他就这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格子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他,林匪石察觉到它幽怨的小眼神,不由失笑一声,把几块排骨都给它吃了。
时间马上进五月,江裴遗这时候都开始穿短袖了,林匪石还是穿的长袖——这人一年四季的衣服厚度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不因为气温变化而转移。
江裴遗知道他是因为身上有烧伤,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才总是穿的非常严实,他提膝坐到林匪石的旁边,平静地问:“最近局里也没有什么事,你不打算去做一下皮肤修复手术吗?”
林匪石咽下一口米饭,垂眼用筷子将花菜拌进里面,漫不经心回答:“这个修复手术弄起来很麻烦的,一个地方要动好多次刀子才能恢复地跟原来一样,要用很长时间,而且手术什么的还要预约……我现在不是很着急,反正穿在衣服里面又看不出来,过段时间再说吧。”
“我体质比较偏凉,长年四肢冰凉的,”
林匪石用手心在江裴遗的胳膊上轻轻一贴,冰块似的,“夏天穿长袖也不觉得热。”
顿了一下,他又说:“再说,锟铻还在暗处虎视眈眈,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兴风作浪,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
江裴遗就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一条狗一起坐在草坪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碧蓝的天空上雪白流云翻涌,柳絮随着微风在半空起伏,飞鸟流星似的划破天际,间或传来一声清越的鸣叫。
。
浴室里的水声缓慢地停了,江裴遗在花洒水流莫名变小的时候就感觉不妙,急忙冲了下满是洗水的头,但是不幸没有冲完——
晚上八点半,江裴遗面无表情地披着浴巾,顶着满头白色泡沫,敲了敲林匪石家的门。
砰砰砰!
里面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应,但是按理说林匪石这个点不应该睡着了才对,江裴遗回去拿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江副怎么啦?”
江裴遗努力语气平静地叙述:“你在家吗?我家停水了,头还没冲完。”
林匪石那边顿了一下,大概是想象出了现在的美好画面,然后没心没肺地“哈哈哈哈”
了好一会儿,才喘着气道:“我出门吃夜宵了,你直接进去就好了,撬门你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