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月再次看向崔应观,却发现崔应观也正在看向她,她心中一凝,怕他忽然做出什么事来,却见他朝着这个方向笑了笑,脸上露出笑涡,“你们也稍稍走快一些吧,都是来骑射场来溜达散步的吗?”
江眠月心下一松,立刻跟兰钰一路小跑上前,在人群中站好。
崔应观淡笑着看向在场的诸位监生,他的笑容十分亲和,众人都不太畏惧他,有的站得松松垮垮,有的用脚尖不停的戳着地面的草。
江眠月便见他缓缓走向其中一个最为松垮监生身边,忽然抬脚,轻轻踩了踩他的脚。
“嗷!”
那人惊声叫了起来。
“站直很难吗?”
崔应观笑着问。
“不,不难。”
那人赶紧道。
诸位监生立刻全部站好。
“将襻膊都系好,骑马的时候,要小心。”
崔应观开口道,“斋长,领襻膊,发下去。”
“是。”
江眠月应声。
她缓缓出列,并不抬头,面无表情接过他手中的一叠襻膊。
崔应观淡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会系吗?”
“会。”
江眠月立刻道。
崔应观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意更深,这是怕他帮她系襻膊吗?
看来那日是真将她吓着了,如今她看到自己便如同洪水猛兽似的,可真是……
崔应观笑了笑,开口问其他人,“大家都会吗?”
“我不会……”
“我也不会。”
人群里传出声音来。
襻膊一般用于衣袖不便时,比如骑射、马球、种地等需要体力和大幅度运动,在场监生们没骑过马的都有不少,种地劳作的就更少了,不会系襻膊也实属正常。
“那你作示范,教一下大家,江斋长。”
崔应观声音温和道,“多谢。”
江眠月没有理由拒绝,她将所有襻膊分发下去之后,便站在人群之前,拿起那白色的襻膊,静静的、利落的、将袖子束紧。
她的动作十分漂亮且自然,崔应观静静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其他人有样学样,都开始尝试。
骑射场的看台边,有棵大树,司业大人手中捏着花生,剥了一地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