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您没想到的话怎么知道我肮脏。”
彦生有些心虚地道。
白雪被帝王轻轻搁置在红毯遍布的临江甲板上,放下时,两个小太监识相地早已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毡毯,莘却大怒;“就让他倚在这上面?不知道上午天凉么?再去取条獭兔毛毯子来!”
“不必了,”
苏恒阻拦道:“臣下当年也曾马后桃花马前雪,晚春的风算什么。”
莘便也坐在苏恒身边,让他靠在自己宽厚的肩膀上,见苏恒望着清幽江水,一双别样标格的眸子不知是看到了什么。
莘拍掌,只听笙乐忽地升腾,一群宫女彩衣而至,长袖舒广。
苏恒淡淡地望一眼笑颜如花、翩翩起舞的宫女们,不由临江水,黯黯轻吟起一首来自海外的一阕《鹧鸪天》来: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切景致皆在后移。日光也越来越足,波光泛起粼粼碎金,偌大的豪华而不奢华的画舫倾洒下大片灼眼的色彩。
身后的宫女虽已高高地打着华盖为帝王莘遮阳,日更还是太盛了些,莘便让歌曲停止了,轻轻抱起雪堆里出来一般的人儿回到室内。
“皇上,季州的那边……”
苏恒还未说完,唇已经被莘堵上。
苏恒合上牙关。
“刚出来好好的,说那些干什么?”
莘道,一面将他抱到床上,除去他的外衣只剩一件中衣。
“皇上请听臣下讲完。”
苏恒固执地道。
苏恒顿觉十分别扭,却也未表现出来。
“莘检查一下苏恒的后|庭,发现伤口恢复了大半,忍不住心下一阵萌动,却还是有些不忍,兀自脱下外衣,一头歪在苏恒身边道:“你说。”
苏恒淡淡地道:“皇上以为镇国公那边会因为赦免了他的儿子凌霄而心存感激,更有他的幼子凌霄便是咱们最忠诚的一支,京城那边就一定能安然无恙么?“
绣着蟠龙的锦被里,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向苏恒的腰以下滑去。手的主人一派自信地道:“难不成老三还笨到找蓝邹和绿魁打自己家不成?朕还不信呢。勾结也得有个限度吧?”
苏恒侧过头郑重地道:“那三殿下最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皇上此次南下他必反无疑,可是,并不代表他身边没有高人,再者,那三殿下最善于结交天下能人奇士,他身边的三千食客果真都是鸡鸣狗盗的鼠辈么?除了我昔日的忠死部下,各地拥兵的州牧将军如果没有倒向他那边的他又哪能这么猖狂?”
莘正把玩着某物的手突然停住了。
“这次南行即便能能引他出洞,还是得朕亲自出抚慰京畿周边的将领、州牧,咱们这不是正向季州进发么?”
莘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