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昨夜凌晨三时许,沃里克郡一军工厂生爆炸,事故造成2人当场死亡,1人受伤,由爆炸引的火灾顺风向蔓延到居民住宅区,万幸但离奇的是,火势一经铺展就以惊人的度自灭,据当地居民称,现场的天空中一度传来奇怪的轰隆声,目前事故仍在调查中。下面插播一条广告……”
肯尼。韦恩摁掉了收音机,半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他愿意用他星期天时在酒馆里赢来的五十英镑打赌,外面那两个家伙不是正常人。
他已经注意他们有一会儿了。
那两个青年都穿着黑色风衣。在变得破破烂烂之前它们也许为自己光亮的外表和上乘的质量而骄傲。现在,它们已经被主人毁坏得不堪入目。
他们蓬头垢面,身上沾满了灰白色的细小粉尘和深红色的斑块,狼狈得像是刚从战场上逃下来一样。
那个高个儿的黑青年站在一辆带挎兜的摩托车旁边,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它不信任我了。”
他无力地叉着腰,抬起修长的腿轻轻戳了戳车子油箱,又伸出一根外表奇特的小木棍戳了戳车灯,终于叹息着下了结论。
“负心汉要怎么求得一辆被抛弃在孤岛上待了小半个月的摩托姑娘的原谅呢?”
旁边戴副金框眼镜的男孩轻笑道,被那黑青年拍了一下。
肯尼撇过头去,想将注意力专注到一辆一周前送来的奥斯汀身上,可是这辆车实在又老又旧,尽管他在车被送来的第一时间就给它重刷了漆,它仍然像个躺在病床上只靠半口气吊着的苟延残喘的老头,无药可救。
现在更让他心烦的是窗外那个家伙。
那辆和主人一样灰头土脸的摩托车,让他忍不住抓狂,上帝!究竟什么邋遢鬼才能将那辆拉风的车造成那副可怜德性!
肯尼抬手摸着他的棕色大胡子思忖了会儿,抓起绳上的湿毛巾朝那两人走过去。
“嘿,多么美丽的清晨,早上好啊,我亲爱的两位陌生的伙伴。”
他走到汽车修理厂外的草坪上,用热情到夸张的语气说。
那两个青年似乎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很快又露出青年人那种大胆而有趣的神情,这会儿齐刷刷地打量他。
“你也好,哥们儿。”
他们古怪地笑着说。
肯尼主动提出为他们检查摩托车,两个年轻人一开始有些犹豫,这让他有些生气,他不喜欢被人质疑他的修理技术。
他深感受到冒犯,昂着脑袋说,“哥们儿,郊区就我这一家修理厂,我在这一干就是六七年,大大小小的车,肯尼。韦恩什么毛病没见过,如果你希望得到帮助,那你真是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啦!”
黑青年耸耸肩,越过肯尼光秃秃的头顶,看清了那块站在杂草边的蓝色生锈招牌,上面写着‘肯尼韦恩修理厂’几个大字,其中有几个字母已经褪色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好吧,也许你可以试试,我实在是担心……”
他隐去了下面的话,转身拍了拍摩托车座,“换人了伙计,你至少收敛下脾气。”
得到允许,肯尼麻利地将摩托车周身擦了个干净,仿佛再也不能多忍耐一秒。随后他又拿来几把工具,胸有成竹地绕着车转来转去,不时往车身上敲几下。两个青年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但很快他的额头开始出汗。
肯尼狐疑地回头望了那黑青年一眼,“你这车是怎么坏的?车身上没有明显的刮擦磨蹭。”
“事实也如你说的那样,它只是没有任何预兆地坏了。”
青年捏了捏太阳穴,无味地说。
“嘿,哥们儿,介意让我看一下这份报纸吗?”
“当然。”
肯尼头也没回地冲屋里另一个戴眼镜的青年说。
他跨到车座上,晃了晃,仔细听着油箱的声音,又问青年,“你们骑着这辆车去过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