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青年陷入沉思状,“太多了,通常是围着伦敦城转悠,有时会飞海岸线一带,最近一次去过沃里克郡。”
“你用错了词,’飞‘可不太准确。”
肯尼纠正道。
青年迟疑了一秒,古怪地牵动了下嘴角,“我的错。”
肯尼摇摇头,继续问道:“最远去过哪里,在全程不加油的情况下?”
“苏格兰北边的徳利亚岛,其实可以更远。”
青年回答。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肯尼一下从车上跳下来,“这个油箱的容量,中途不加油绝对走不到苏格兰……等等,徳利亚岛是哪里?”
“西里斯!”
戴眼镜的青年冲出来,“我们得走了,疯眼召集我们开会了。”
“等等——”
肯尼对他们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他摸着略有些稀疏的头顶,困惑地看着两个着急忙慌的青年,“你们的车现在修不好。”
“哦真难办啊,如果我再抛弃它一次绝对是不行了,德利亚岛可是个可怕的地方。”
那个叫西里斯的青年盯着摩托叫道。
他匆匆朝肯尼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钱币,“说句实话你别生气,没指望你能修好,不过如果你能照看一下它,我也不胜感激,多谢了。”
没等肯尼反应过来,两个青年已经消失在了九月清晨的迷雾里,他揉了揉眼睛,努力想记清他们刚刚是怎么消失的,转而低头看清了手里古怪的钱币。
……
伦敦东区有一条喧闹的17巷,里面坐立着许多浮夸而聒噪的建筑。墙上满是彩色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涂鸦,店里放着令人脑仁升天的吵闹又喧哗的音乐。
然而年轻人和流浪的人很喜欢这里。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拥窄逼仄的小巷里都挤满了人。
因此,人们很难注意到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混入了两位因为心急而稍显粗心,又险些暴露巫师身份的年轻人。
两个人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向一家挂着“k”
字母的小酒馆。
这里藏着凤凰社目前的集会地点,虽然是麻瓜的地盘,人多眼杂,但过于夸张的热闹反而可以掩盖他们的存在。
店里酒气飘香,顾客坐在卡座里,身体随着驻唱乐队略带伤感的歌声轻微晃动。
西里斯和詹姆斯从端着托盘的侍者身边绕过去,举步从容地转到后台,楼梯间的墙上挂着幅油画,红衣女士伤心地喝着酒。
詹姆斯伸出手,用食指关节敲了敲画中女士手中的酒杯,女士方从醉酒之中清醒过来,起身为他们打开了门。
墙上打开一扇小门,视野里现出一小段通往地下的台阶。
他们走下去,红衣女士顺势关上了门,嘴上嘟囔着又开始继续喝酒。
詹姆斯刚要走进去,西里斯拉住他,眼睛扫过彼此脏兮兮的衣着。
两人清理完衣服上的污迹走到地下时,那里多了一扇宽宽的“门墙”
,将他们与门后的世界隔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