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卧床不起,暂由太子监国。
沈云鹤敏锐地察觉到了薛琅与太子之间不大对劲,下了朝后便随口问,“你与太子发生了何事。”
薛琅奇怪地看他一眼,“并无。”
“这些日子,你不大去东宫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薛琅往日去的那叫一个勤。
薛琅沉默半晌,道了句,“君臣有别。”
太子对他生疏了些,这不难想,但凡是人,都会有私心,别管之前关系再好,只要坐上那个位置,拿到那份权势,都是会变的。
君臣有别这几个字,薛琅一直在心里记着,只是先前太子拿他当挚友,是以过分亲近了些,如今才算是正途。
兴许经历了这些事,太子也渐渐明白,不是他无心帝位就可以不争的,皇后以命为他铺路,他都懂得,必不会辜负皇后遗志。
回去路上,碰见闻景晔,这些日子他似乎很忙,薛琅有段日子没见着他了。
闻景晔一如从前,见了他便黏过来,“兰玉兰玉。”
薛琅瞥他一眼,“何事。”
“你这是往哪里去。”
“回府。”
闻景晔便笑,“恰好我也回,顺路。”
他嘴里哼着不知哪来的调子,嗡嗡呜呜,甚是烦人。
哼到一半,闻景晔忽然道,“今日朝堂上,江北贪污一事,太子念及他们过往功勋,并未重罚。”
这也是薛琅心中不快的地方。
虽说这里头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贪污一案总得有人来背锅,否则皇权便失了威慑。
他上奏将这些人全部处斩,以儆效尤,太子却看在事出有因,且他们为先皇旧臣的份上,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若是我,我定将他们立即处斩了,不光如此,还要拉上他们全家,以平众怒。”
这本也是薛琅心中所想,只是他没评价,只道,“你想说什么。”
闻景晔眸色幽幽,“太子过于仁善,不适合做皇帝。”
薛琅眉眼染上笑意,似是嘲他不自量力,“原来你还惦记着那个位置。”
“我为何不惦记,”
闻景晔摸摸鼻子,“只是监国又不是称帝,监国才是众矢之的呢,你且看着吧。”
薛琅侧目,上下打量他,“他不适合,你就适合了?”
有人害我
闻景晔忽然站住脚步,薛琅走过两步,回头去看,
那人分明在笑,却莫名叫人不寒而栗。
“我忽然想起落了东西在母妃那,你先回吧。”
薛琅转过头,面无表情想,这兔崽子越发像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