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堆积,太子这些日子又要照顾皇帝,又要处理政事,还要应付朝堂上其他皇子的党羽,几乎不曾休息。
偶尔入梦前会想想薛琅,但不等他思考出来个对策,便累的睡过去了,是以这些日子他对薛琅都显得不冷不淡。
总想着,晚些吧,晚些得空了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同他好好说说。
是夜,太子踏入乾安殿,曲嘉文站在龙床边上守着,边上还有几个哭的梨花带雨的贵人妃子。
她们都是前些日子新纳入后宫的,没想到短短日子皇帝就病倒了,这些眼泪中有多少真心,哭的是皇帝还是自己见不到光的未来,不得而知。
太子来了,曲嘉文便道,“各位小主,这里病气重,别哭累了眼睛,还是回宫待着吧。”
等她们哭哭啼啼地走了,太子掀开衣袍坐在龙床上,“父皇今日还是如此吗。”
“亥时醒过片刻,接着便又昏睡去了。”
“可有何吩咐?”
曲嘉文摇摇头,“未曾。”
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太子抬头,瞧见是闻景晔。
“老四,你也来了。”
“皇兄也在此处,”
闻景晔故作惊讶,“臣弟未经通报便进来,实在失礼。”
“你我兄弟不必说这些。”
太子面上带些疲惫,“你也是来看父皇吗?”
在皇帝昏迷,未来天子悬而未决时,他见着闻景晔出现在这,却只以为他也是忧心父皇身体,不曾有一丝其他顾虑。
兄弟二人寒暄了两句,闻景晔望着躺在龙床上的皇帝,忽然叹一口气,“听说先前一直是韩太医给父皇医治,可惜韩太医一家横遭飞祸。”
“韩太医?”
若没记错,韩太医与薛琅也有些交情,于是太子顺口多问了一句,,“他出了何事。”
闻景晔摇摇头,“许是惹上了什么仇家,全家都没了。”
太子一怔。
宫内的太医都要经严格审查方能入宫,况且那韩太医也算敦厚老实,应做不出什么出格之事,怎么会惹上这样大的仇家?
“皇兄?”
太子回过神,站起来,“我还要处理公务,父皇这边就交给你照看了。”
“皇兄放心,臣弟定当尽心竭力。”
等太子出了门,闻景晔慢慢从行礼后的手臂后抬起眼来,嘴角缓缓弯出一丝略显冰冷的笑意。
曲嘉文在他身后道,“殿下,太子仁善却并不愚钝,想必他很快就会明白其中关窍,届时……”
闻景晔侧过头,冷眼看着床上的人,“届时就是我这好父皇的戏了,留他一口气到现在,也该到头了。”
太子回了东宫就叫人去查了韩太医,这一查,便查出此人在皇后薨世当日与锦衣卫一同进了凤仪宫,叫指挥使过来一问,竟发现玲珠是个哑巴。
玲珠怎会哑巴,还是说有人想推她出来顶罪?
太子又叫人去查韩太医,发现皇后出事后没多久,这人就匆匆离了京,若真是心中无愧,又怎会急匆匆的抛下一切举家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