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薛琅也不会任人拿捏,谢承弼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到时候需要大人寻个由头将他带出来。”
薛琅摸着手里拳头大小的明珠,“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再过几日,就是春蒐的日子,届时文武百官都要前去,谢承弼自然不能例外。
此前薛琅也曾多次参加过围猎,不过都是陪着太子去的,闻景晔对此很是吃味,揽着薛琅的腰让他陪自己去。
那日做得太狠,薛琅还没消气,可闻景晔毕竟是一国天子,凡事点到为止,再拿乔下去就是过犹不及了。
于是薛琅也就着台阶下,允诺会跟随圣驾一起参加春蒐。
春天正是万物苏醒的季节,京中只是稍见绿色,围场却已经已是枝叶繁茂,森林密布了。
到了围场,闻景晔下旨驻扎,看城就交给了谢承弼,他指挥人设置帷幔时,余光瞧见薛琅就站在边上,他拍了拍手上的土,面上冷淡,“你在这里做什么。”
“明日我也要参加围猎,陛下命你跟在我边上。”
谢承弼一听就皱了眉头,“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若不信自去问陛下便是。”
谢承弼自然懒得问,也得亏他在狩猎上没什么心思,若是碰上个争强好胜的,绝对不会带着薛琅这个拖油瓶。
他往前走了两步,站到薛琅面前,垂眸,“陛下倒是十分看重你。”
薛琅阴阳怪气,“再宠也没有你逼宫时威风啊。”
谢承弼忽然瞥见薛琅脖颈处的痕迹,他猛地上手一拽,薛琅始终风轻云淡的神色顷刻变了,他攥着自己的领子挣开,踉跄着后退两步,疾言厉色道,“放肆,你做什么!”
即便他退的快,谢承弼仍旧看了个清楚,那分明是……欢好的痕迹。
薛琅一个男子,怎么会在身上留下这样重的痕迹。
而且瞧着也不像是女子留下的。
谢承弼脸色有些难看。
调查田兄的事,他打听到薛琅竟住在奉銮宫,一个臣子,被皇帝偷偷养在后宫,其中含义不必多说,他早就想过薛琅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之后见皇帝在朝堂上处处维护薛琅,就更是怀疑。
自陛下登基以来,他每每在薛琅的事情上开先例,明目张胆的宠信一个臣子,薛琅此人又不是善茬,在其位不谋其事,反倒为自己谋了不少利,若他真是以身侍奉皇帝,日后必定做出为祸大楚之事。
他先前呈上去弹劾薛琅的奏章要么被训斥回来,要么被无视,看来陛下是打定主意要保薛琅了。
他忠于陛下,说到底还是忠于大楚,为了江山社稷,薛琅不能留。
哪怕要先斩后奏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决不能再留薛琅了。
薛琅将衣裳整理好,匆匆丢下句“明日我来找你”
就离开了。
驻扎的帐篷简单随意,即便是皇帝都是一切从简,被褥陈设到底都不如自家府上,薛琅躺在上头也是难受,索性坐起来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