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的关系,寻欢作乐可以,闹出人命就不值当了。
可她的思维却有些发散,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靳恩亭手机上的那张屏保。如果她的直觉是对的,他确实喜欢她。那么他们闹出人命,他会如何处理?
她想得有些出神,话没过脑子就冒了出来:“倘若发生意外,你会怎么做?”
男人握方向盘的手不由一顿,偏过头看着她,“你希望我怎么做?”
程新余:“……”
他眼里的审视和考究犹如一把尖刀扎着她,似乎要从她身上割出什么东西来。
程新余讪笑一声,匆忙说:“我开玩笑的,你就当我没问。”
她在心里骂自己鬼迷心窍,她问的什么鬼问题。她居然在想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且不说靳恩亭不会允许这件事出现。她自己都接受不了未婚先孕。对象还是自己的泡友,一个不可能的人。
车厢安静了一瞬,窗外的商铺徐徐后退。
黑色小车平稳驶入小区,停在了她家楼下的停车位。
靳恩亭熄火了,解开安全带。
“程新余。”
他又开始连名带姓喊她。
程新余心尖颤栗,下意识绷直脊背,坐得毕恭毕敬。
她仰起脖子,同他对视。
两人的目光隔空接触,靳恩亭的表情格外郑重,语气更是严肃,“在我这里没有意外,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一个孩子的出生应该是父母期待,长辈盼望,他如约而至。而不是因为一出意外。”
他停顿一瞬,又逐字逐句说:“倘若真有意外,是我不可控的,我会将意外延续。”
——
从药店回家,程新余频频走神。她时不时就能想起那张屏保。
她不敢相信证据链背后的事实。可证据链完整,板上钉钉,容不得她忽略。
何况一切早有征兆。只是被她忽视了而已。
“再不喝就冷了。”
靳恩亭走进卧室,见程新余抱着一杯泡好的感冒药半天不喝,忍不住出声提醒。
程新余这才倏然回神,赶紧一股脑灌下那杯感冒药。
“新余,你今天怎么了?”
他坐到床沿,伸手搂住她。
这已经是她今晚第N次走神了,他注意到了,深觉奇怪。
程新余当然不可能亲口向他求证是不是喜欢自己。
越长大越胆小,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也愈加害怕失败。
成年人的感情,总是缄默无言,彼此试探。若非有足够把握,谁都不会轻易出手。
靳恩亭深藏不露,大抵就是这个原因。
他不说,她就只能当做不知道。她不可能亲手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程新余回避开他的视线,找借口搪塞:“工作太多了,有点累。”
男人微眯着眼睛,语气不爽,“苏昼刚上任就给你布置这么多工作?”
程新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