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低着头,双手呈上,露出那被咬了半截的镶金毛笔。
“阿财不知从何处将殿下的东西偷了出来,还……还咬成了这样,请殿下怪罪!”
裴宴:……
大晚上就为了这么一桩事?
他顿了顿,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而沈清溶一直得不到裴宴的回答,以为太子怒不可遏,更加不敢抬头看。
完了完了,太子该不会动怒了,到时候要取了她的性命吧?
于是沈清溶双手伏地,道:“此事臣妾一力承担,定然会还给殿下一个一模一样的金笔,还请殿下饶臣妾一命。”
裴宴轻笑了一声。
“这支金笔乃是西域特贡,太子妃打算如何还?”
沈清溶猛地抬起头,就看到裴宴含笑的模样,一时有些走神。
“臣妾……臣妾……”
若是寻常金笔,她还有法子,这西域进贡的,她上哪找一模一样的啊?
她咬紧牙关:“那殿下要杀要剐,臣妾都受着!”
一副壮士断腕毅然赴死的模样。
裴宴颇觉好笑。
她背后之人为什么会派她来自己身边当细作?
这般愚蠢之人也配当细作?
但面上他还是道:“太子妃莫要胡言,只是一只笔,孤难不成当真会因此要了你的命不成?”
沈清溶呆住。
裴宴已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别跪着,到孤身边来。”
沈清溶见裴宴神色不似玩笑,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
她看到了裴宴身边摆着的信件,暗道太子殿下刚醒没几日便要处理政务,当真是勤政爱民,往后定然会是个好皇帝。
裴宴注意到了沈清溶的停顿,心头浮起了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