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真的,温怜默默在心里道。
明明都已经成人了,但谢蔚尘却总是把她当做孩子一样哄,温怜觉得既尴尬,又有几分暖心。
毕竟,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哄她了。
曾几何时,在宫中受委屈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父亲和母亲还在的那些日子。她可以肆意地在父
亲怀中撒娇,每当母亲教训她太娇气时,就听着父亲用着宽厚的声音说“吾女娇娇,我不宠,谁来宠?”
若是一般男子这么唐突,她必要一正言辞地教训一番,可这个人是谢蔚尘,温怜知道,他只是太过担心自己。
“蔚尘哥哥,我没事。”
温怜轻轻地用力,想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贺玄渊用剑,谢蔚尘用枪,两人虽然手上都有茧,但部位却不相同。温怜肌肤娇嫩,谢蔚尘随意一捏,几乎就泛起一道红痕。
烛光下,这道红痕十分显眼。
谢蔚尘一愣,几乎像火烧一般放开了她的手,“不、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他眼神躲闪,不敢去看温怜,却不想也把泛红的耳尖正好露在了温怜的眼前。
温怜:“……”
看来,纵使这么多年,她的蔚尘哥哥还没有结亲,看样子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十分纯情的样子。
不知不觉,温怜原本灰霾的心情逐渐晴朗,脸上不知不觉也挂了笑意。
柳叶儿默默地看着两人,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蔚尘哥哥可曾定亲?”
温怜有些好奇。若是在宫里,她断然不会问出口,可是在柳府、在他们身边,温怜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舒适。
连这样的话,她都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问出口。
“啊?”
谢蔚尘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抬头去看她,却又不慎被那一汪春水吸引,这一回,连脸都莫名烧了起来。
“没,
没有。”
他偏过头,坑坑巴巴地回道,只不过话一说出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赶紧打断自己的话,猛地看向温怜,目光灼灼:“有!”
“哦,原来蔚尘哥哥已经定亲了。”
温怜失落道,她本来还想将欣悦介绍给他认识呢……欣悦。
欣悦!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都几乎忘了欣悦!
“我不能在这里了!”
温怜推开身上的被子,脸上再次被焦急和愁苦取代,“我要回宫里去。”
谢蔚尘那句“是你”
还未说出口,便被温怜浇了一盆凉水。她还是想回宫,还这么焦急,是想去宫里见贺玄渊吗?他想这么问出口,可看着温怜一脸苍白的模样,他忍住了。
向来以暴脾气著称的他,活生生将这股气憋在心里。
“为什么想进宫?”
谢蔚尘低沉着声音,“贺玄渊已经说了,让你不要再回去。”
柳叶儿好不容易将温怜弄出宫,自然不想她再回去跳火坑,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里,也闪过一丝焦躁:“别回去。”
温怜苦笑,看样子他们都以为她回去是找贺玄渊去了。原来,大家都知道她喜欢贺玄渊,都知道她对贺玄渊求而不得。
这么丢脸的事情,原来大家只是为了保全她的面子,不说而已。
“不是去找贺玄渊。”
温怜低声道,“我想去欣悦,她替我去漠北和亲,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那你
去了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