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做什么偷穿男子衣衫,真是不成体统!”
廊下不停挥袖躲闪者乃是赵橚,他身后正紧跟着一个杏脸小鹿眼、青色纱帽的俏小生。若是仔细分辨,那媚眼含春,如丹红唇,也能看出是个娇丫头。
“殿下,你别气恼了,姐姐被禁足,我要替她来教训教训那个妮子才是!”
俏丫头赔笑似的紧拽着赵橚的衣袖不放,又道,“求你了,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你就带我去看看吧!”
“你这个惹事星,你从哪里听得消息知晓易寯羽要来?还非要乔装跟着我混进来!”
赵橚怒而拂袖,指着她训道,“你要是敢闹事,我就告诉你父亲,让你陪你姐姐去!”
“我只是听说她生的狐媚,身姿妖冶,想来看看是什么妖灵出世!”
俏丫头看赵橚仿佛气更盛了赶紧改口赔笑道,“我胡说的,我只想看她长得到底有多美!我保证绝不闹事,绝不给殿下添麻烦!否则就被我爹关在禁闭室永不能出!”
“好吧,我姑且信你一次。”
赵橚扶着栏杆踮起脚环顾道,“鹤府这么大,楼这样高,哥哥究竟在哪啊!”
“听刚才小厮们说王爷像是在‘紫气东来’,是前面那金色的楼吧?”
俏丫头定睛一看,指着不远处的琉璃色楼跳笑道,“殿下你看,那蓝衣白扇者不就是王爷吗!”
“哪呢?哪呢?”
赵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临湖五层凭栏处临轩而立者正是燕王赵棣。二人相视一笑,立即穿过层层人群赶去。
赵棣微蹙眉倾听,仿佛听闻赵橚之音,正声声唤着“哥哥”
。他转身撩帘走进屋内,见赵橚推门而入。
“哥,我找了你好久啊!”
赵橚红着脸擦着额边的细汗笑道,“今日鹤府竟来了这么多人!”
“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赵棣以扇指着随后而入的俏丫头,略有不悦,低声道,“还嫌这儿不够热闹吗?”
“哪里是我带她来!明明是她偷偷藏在我的马车里,强行跟着我来的。”
赵橚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看俏丫头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坏笑道,“见着燕王殿下还不行礼?”
俏丫头怔了一下,赶紧上前行礼道:“臣女昭兰拜见燕王殿下,殿下千岁千……”
“不必了!”
赵棣看着弟弟一脸无辜样,叹了口气,唤来近侍吩咐道,“带吕二小姐去偏厅入座,好生伺候,小姐若是少了根头,你们提头来见!”
“是!”
近侍行礼领命不由分说地将吕昭兰架走,而她自始至终不敢抬头,也不做争辩。
赵橚见状捂着嘴笑,直到房内只得自己与哥哥一人才“哈哈”
笑出声来,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顺了顺气说:“这个吕昭兰没有她姐姐一丝文静,成天就知道逞强惹事,不过见了哥哥你,却像老鼠见了猫。”
“你都多大了,还只知道跟丫头们戏耍。”
赵棣叹道,“今日迟来想必又是找不见路吧?下回出门一定要带个机警的侍卫,知道吗?”
“哥,你冤枉我了!”
赵橚边说边随着赵棣往扶栏处走去,“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府里乖乖看书,知道见面哥哥就会提问,一刻都不敢偷懒呢。”
赵棣倚靠廊柱而坐,转眼看着湖面,轻摇扇不再言语。赵橚自知有错,也不再辩解,走近几步,顺着哥哥的目光看去,粼粼湖面上横纵各有十九条小舟牵引黑布交织成网,而网中黑白两色圆形伞纷纷在其交点排落,赫然一棋局浮于湖面上!
“好阔的排场!今日鹤府有棋赛吗?执子双方是谁?”
赵橚趴在栏杆上,仔细看着焦灼棋局,暗记着下棋度,喃喃道,“这黑子走棋迅猛如虎,半分生路也不留与白子;而白子见招拆招,设下处处陷阱,却都被黑子挑破。二者实力相当啊!”
……
“好阔的排场!今日鹤府有棋赛吗?执子双方是谁?”
赵橚趴在栏杆上,仔细看着焦灼棋局,暗记着下棋度,喃喃道,“这黑子走棋迅猛如虎,半分生路也不留与白子;而白子见招拆招,设下处处陷阱,却都被黑子挑破。二者实力相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