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要是死了,少一笔彩礼钱。老了床前也少一个侍候的人。
王贵就死命的抽打香荷,没几下子打得香荷头破血流,往椅子下面缩。慧娘看着不忍心,战场上的血流成河也不怕,可这亲生的爹打自己女儿,打得这么狠。但是没道理去劝,香荷实在可恨。仗着以前侍候过少帅,又是萧夫人指的,老子娘全在家里,是几代侍候的情意,今天出来就不怀好意。
无端的心里寒,慧娘走到萧护身边,在他身边站着,安全感多些。萧护握住她手,悄声取笑:“晚上我也这样对你,好不好?”
慧娘噘嘴。萧护摸到她手心发凉,用自己手去暖她,悄声再道:“玩笑话。”
直到萧三进来。
慧娘大吃一惊。她终于明白香荷为什么宁愿去死?
萧三生得武大郎般,个头儿子不高,长得一脸横肉,眼睛小的挤在肉里,看着又不是凶相,反而老实巴交模样。
他是花匠,有力气活。手臂上肉在衣内鼓起,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人。慧娘无奈,这人生得太差。
听自己丈夫有一番话:“我知道你喜欢香荷,今天赏给你,你无父无母,以后好好孝敬王贵,你那岳母,你随意吧。你手中历年赏赐,应该有钱。多备彩礼,我再赏你十两银子,少夫人赏你媳妇首饰,热热闹闹的办亲事,要好看,不许太简省。”
萧三瞬间面庞亮了,让他平平的五官也有几分中看。
慧娘才一笑,觉得这个人倒也不错,能看出来真心喜欢香荷。正觉得这事也算惩罚也安排得不错,听自己丈夫又命萧西:“取根掸子来。”
几上还有,萧西双手送上。萧护不接,命给萧三:“这个赏你!你以前见到香荷,就要眼睛亮,如今我成全你。但是你这媳妇是个不安分的,赏你掸子,只要她不听你的,你就给我打!只有不打死了!”
包括慧娘在内的少夫人们全吸气,这个人……
萧三满面欢喜,双手接过:“是是,”
“你别不当一回事!你这媳妇眼空心大,眼里没有你是肯定的事。她安生,你就好好对她!她不安生,不许你怜惜。你若不依我的话,被她拿下来?哼哼,”
萧护冷笑:“我找个人代你管管!”
慧娘直想把耳朵捂起来。
封氏慧娘本来想表现自己贤惠忍让,有时候也能在夫君面前有面子。此时觉得再多的英名也付水流。
偷偷地看那几位少夫人,惊讶得嘴张着的,不怕小虫飞进去;瞪大眼睛的,这样能眼睛大吗?慧娘欲哭无泪,沮丧的想以后没法子见人,人家都会知道少帅在房里也厉害,而且伪装一下也装不成了。
萧三欢天喜地,当时就给王贵叩头。王贵也顾不上嫌他长得丑,盘算萧三手里是有几个,彩礼得要多少?
额头上流血的香荷痴呆呆跪坐地上,目光呆滞。
萧护看着也笑:“你们自己下去商议亲事,定下日子来告诉我。”
萧三更是大喜,先请王贵走,再对一动不动的香荷笑逐颜开:“婆娘,走,”
见香荷不动,萧三想起来少帅的话,掸子还在自己手里,摇一摇道:“你不走,我就打你了。”
萧护装看不见,萧三把香荷拎走的。他个子不高,但力气不小。
少帅起身来,对慧娘意味深长的一笑:“我走了,你好好招待客人。给我招待好了,有人说我薄情寡义!这赏的银子首饰让她出!”
慧娘无话可回,送他出去,长长的出一口气,我的娘呀!找他撑腰,就撑成这种场面!一口长气还没有出完,后面有人长长吁气:“我的娘呀!”
曹少夫人手抚胸口,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才能坐得住,叹气道:“和这种人过日子,”
换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
蒋少夫人面无血色,觉得少帅话里有话。有人说他薄情寡义?他这话都抛出来了。不会是指自己妻子,只能是说别人。
谢少夫人倒淡淡地笑,心中想,是个人都比自己丈夫有情意。
杨少夫人又惧又怕,不安地道:“我,我想回家去。”
这一说走,就都走了。送走她们,慧娘在房中抚额正伤神,见自己打发出去看的水兰进来:“她们跪在二门台阶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得到,打得不轻,少夫人,您还是别去看了,免得少帅迁怒于您。”
慧娘一点儿精神也提不起来,有气无力地道:“给她们喂点儿水,不能水也不让人喝吧。”
私相与玉荷勾结,是不对。可是,这种事应该能让自己来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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