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一愣,心跳如鼓。
她视线转向这边,看见灯光从侧面打来,他高挺的鼻翼将面孔分割成两部分,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那双眼像含了许多种情绪,将她牢牢锁在视线中。
“不敢赌?”
陈准追问。
许岁想借喝汽水的动作掩盖情绪,谁想刚喝一口就呛的咳起来。
陈准帮她拍着背:“算了……”
“有什么不敢。”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害怕他听不清,许岁清了清嗓子:“来吧。”
伴随着长长的鸣笛声,那列火车缓缓驶近。
他们分别给出猜测数字,再在火车行至脚下时准确数出来,最接近的那人赢。
许岁说:“13节,我赢了。”
陈准脸颊略绷,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他摊一摊手:“听你的。”
许岁一时没说话,她托着腮,视线追着那列走远的火车,一阵微风起,拂起她额前碎发。
她看回他:“就罚你……娶我?”
陈准蓦地抬起头,外面嘈杂,她声音不大,他害怕自己听错了,可那两个字又的确真切地传入他耳中。
陈准紧紧盯着眼前这人,良久,探身掐住她后脖子,他没有说些至死不渝的承诺,也没激烈地亲吻她,他只勾紧手臂,将她搂入怀中。
此刻,没什么比这个拥抱更充满力量,陈准把脸埋进她颈窝:“许岁,谁反悔谁遭报应。”
他温柔地说。
这天回去,陈准背着许岁下天桥。
多年以后的这副肩膀已经宽阔到足够撑起她的重量。
许岁枕着他肩头,还有些迷糊,“我们只是散个步,就把终身大事决定了?”
陈准好心提醒:“后悔的人遭天谴。”
许岁赶紧闭紧嘴巴,她趴在他背上一颠一颠的,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傍晚,她埋怨道:“那时候你把我摔的别提有多惨,手肘和膝盖蹭破了,还差点以为自己脑震荡。我疼得直掉眼泪,你却一转头溜走了。”
陈准步伐稳健:“以后不会了。”
“我比那时候重很多。”
“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