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自是抱歉:“阿荷,都怪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抢你的灯了,其实又有什么好看的。”
金荷只哭,话也说不清楚:“无妨,无妨的,好,好痛啊。”
一边说,却一边用泪眼看众人,只见都是同情之色,唯有到姜蕙时。
她一双明眸比河灯还亮,满是嘲弄,像是看透了她所做的一切。
金荷心里一惊,忙垂下头去,忽地想起刚才挨到一腿,定是姜蕙踢的,她浑身不由发寒,好像遇到鬼。
姜蕙笑了笑,看向她的腿,蜡油已是干在裙子上,成了污浊的一团,看起来与她那人一样,叫人恶心。
她一开始还真没想到金荷会如此做呢,幸好自己从不曾信她。
只不知把姜瑜的脸弄毁了,与她又有何好处?
她走在后面,眉头皱着,正想得聚精会神时,耳边忽听得一句:“小心摔了。”
她一时以为出现幻觉,怎是穆戎的声音?
看她受到惊吓似的,眼睛猛地睁大,穆戎不由一笑,刚才他可是看着她救人的,踹人那一脚也够狠,现今露出这等样子,却又觉可爱
“你看脚下。”
他再次提醒。
姜蕙低头一看,原来前方有块大石头,她转眸一瞧,果真见是穆戎,忽地叫道:“哥哥!”
姜辞就在前头,闻言回过身道:“怎么?”
“穆公子。”
她往前几步问,“可是哥哥请的?”
姜辞见到穆戎,笑道:“自然不是,不过穆公子怎会来此?”
穆戎道:“今日便是蒋夫子都来了。”
他甚少说话,可这句话却有意思。
放河灯时,沁河两边满是豆蔻年华的姑娘,此乃大好风光,年轻公子,谁不乐意来瞧一瞧?他虽是皇子,可少年情怀总是有的。
姜辞哈哈笑起来:“说的甚是,便是妹妹不来,我也得过来玩一玩。”
真是把无耻当风流。
姜蕙暗道,明明就是偷看人家小姑娘嘛!
她快步走了。
姜辞与穆戎说得几句,便互相告辞。
到得医馆,两个婆子把金荷扶到椅子上坐着,男人们都退下去,大夫卷了她裤脚看,只见血肉模糊,巴掌般大的一块皮烧没了,肉都露出来。
这般娇嫩的姑娘,当真是吃苦了,大夫看她可怜,询问道:“如何伤的。”
“被蜡油滴到的。”
姜琼抢着回答,“大夫,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