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再是精力无限的小孩。
白日里逐渐变难的咒术课程以及人际琐碎消耗了我大部分精力,现在只要熬夜或者压力过大,我就会感到头部隐隐作痛。
“我好困,我又开始头痛了。”
放弃同他对视,我从不想理会的东西身边逃开,轻轻将脑袋挨在甚尔的肩膀上,疲惫地如是抱怨。
作者有话说:
小女孩只能拥抱狗
害怕面对人呢
嘛!
◎腐烂的喜欢◎
甚尔以指腹贴上我的脸侧,不轻不重地按压我的太阳穴。
他本就擅长捕捉身体细微反应,再加上熟能生巧,手法竟然比大夫还要强上不少。
电击般的刺痛逐渐淡去,酥麻的感觉从他指尖扩散,好像将辛苦了很久的身体浸入温水,舒适的感觉让人安心,不一会儿我就温驯地将脸颊贴上他的掌心。
甚尔用手掌托着我的脸,歪过头打量我询问:“要睡么?到时候我可以喊你。”
本来见面的时间就短,他又说了很多叫人心烦的话,现在就睡觉放过他实在不太划算。
我朝小狗抬起眼皮,慢吞吞地差使他做这做那:
“还不想,你上次给我买的糖还有么?”
“还有一盒吧,你很喜欢那个?我回来可以给你再带点。”
他扶着我肩膀,将我枕在枕头上,去柜子那里翻找想要的东西。
童年时母亲不高兴也不许我高兴,我喜欢的东西随时可能遭到她的毒手,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藏东西的习惯。
来到禅院家总有贴身侍女密切关注我这个无法出声的可怜人,在大家了解“结界术”
可以储存物品后,影子也不再安全。
我将目光放在谁也不在意的甚尔身上。
所以自打上次在甚尔箱子里藏了图册,我囤积的恶癖便一发不可收拾——像饿极了的人选择暴饮暴食,唔
无论喜欢的杯子、收集的钢琴磁带还是都被我藏到甚尔的小屋
相识前、少年极简风格的小屋不知不觉有了许多生活气息。
生活随性的他并不喜爱整理,对此放任自由的结果便是简单的翻找工作,如今也成了“层层叠”
的高难游戏。
被塞满的柜子好似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抽出其中一片建材,其他也跟着轰然倒塌。
多亏了甚尔眼疾手快才防止他们全都溢出柜子。两指一夹,如火中取栗,飞快地抽出糖罐,他重新堵上柜子,咋舌发出不满地嘟哝:
“啊——你怎么老喜欢把东西藏来藏去?真是难找,下次要是能弄到个储存的咒具就好。”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我毫无愧疚地笑了出来。当甚尔回头瞪我的时候,我急忙伸手掩住嘴唇,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一个圆形的扁铁盒,周围一圈是漂亮的白银色,刻有印花体书写的品牌名。透过中间透明塑料窗,可以看见许多蓝色的圆形糖块,精致花型的图案上沾着白色的糖粉,那造型使人联想到冬日霜花,光是望着便能感受到沁人的凉意。
这是甚尔在外面买的薄荷糖,咒灵或者目标多活跃在无人的深夜,盯梢时间过长难免会感到乏味,他就会含上一颗打发时间。
他回来换衣服时,糖罐便从兜里滚了出来。糖果和染血的绷带形成鲜明的对比,叫我产生了好奇:“这个好吃么?我也想吃。”
甚尔盯着我手里的盒子,保持着缠绕绷带的动作想了一会儿,突然咧开唇角露出了笑容:
“薄荷糖,你可以尝尝。”
在我将它含进嘴里后,他慢条斯理地补充道:
“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