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来,眼睛还没睁开:“哥哥,怎么了?”
严鹤仪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把元溪箍得更紧了。
“可是怕黑?”
“难道是怕打雷?”
“怕这山洞?”
不知为何,严鹤仪不想板着了,想跟怀里的人撒个娇,他声音低低地道:“嗯,在幽闭之处呆久了,有些怕。”
不得不说,撒娇的确很有用,元溪听了这话,反手抱住了严鹤仪的腰,嘴里含糊地哄着:“先生,不怕哦。”
第4o章鸡蛋黄
这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总之严鹤仪醒来之时,一缕暖暖的晨光正好照进山洞里,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
腰被箍得很紧,两臂和腿都麻了,昨日也没有生火的工具,衣裳仍湿湿的贴在身上。
怀里的人把脸贴在自己胸口,身上似乎烫得吓人,嘴唇微张着,不知在哼唧些什么。
严鹤仪轻轻拍着他,唤道:“元溪,醒一醒,雨停了。”
元溪有点烧迷糊了,半睁着眼叫了声「哥哥」,便松开了手,黏黏糊糊地往严鹤仪背上趴。
严鹤仪把人背起来,走到洞口,见着昨日那朵石榴花,被他扔到外面,又被雨水冲来进来,如今正粘在石壁上。
他微微弯下腰,把那朵花捡起来,塞进袖子里,又给背上的人裹了裹衣裳。
今儿是个好天气,日头到了现在这时候,已经有些热辣了,还没走出山里,两人身上的衣服便都干的差不多了。
元溪在严鹤仪背上醒来,下意识环住了他的颈子,在他耳边道:“哥哥,咱们这是要去买烤鸡腿么?”
严鹤仪见他醒了,微微放了心,转过头去,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烧得不轻,好烫啊。
他轻轻碰了一下元溪热乎乎的脑袋,失笑道:“自己都快变成烤乳猪了,还想着吃鸡腿呢。”
元溪眉头一皱,用脑袋用力撞了一下严鹤仪,哑着嗓子嚷嚷道:“什么烤乳猪?哥哥好不自重。”
严鹤仪被撞得「哎哟」一声,心道:小祖宗还记着这茬呢。
他怕元溪再睡过去,受二次凉,便一直同他说着话,时不时轻轻唤上一声「元溪」。
元溪的脑袋紧紧贴在他耳侧,软软地应着:“我在呢,哥哥。”
前面便是通往村里的那条小路了,严鹤仪停下来喘口气,把元溪往上掂了掂,“快到家了,元溪。”
元溪突然转过头去,竖起耳朵听着什么,“哥哥,什么在叫?”
严鹤仪什么也没听到,身上还是悄悄出了一层冷汗。
昨日夜里,元溪沉沉的睡了,严鹤仪却迟迟不敢闭眼睛,远处伴着雷声,仿佛总有什么野兽在叫。
之前听村里老人说,曾在这山里看见过狼,若是当真被它觉了,便真的只能下辈子再同元溪相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