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些话还未说出口,眼前这个人还未亲近过,多亏啊。
他本想闷着头快些走,元溪又勒住了他的颈子:“哥哥,停一下,那边草丛里似乎有动静。”
元溪一开口,严鹤仪便是心里再怕,一双脚也听话地停住,微微弓下了身子。
“哥哥,好像是只小狗。”
元溪腿还是软的,半趴半跪地在草丛里摸索着,抱出一个黑乎乎的小团子来。
严鹤仪心里直打鼓:该。。。该不会是只小狼崽吧?
他不好意思在元溪面前露了怯,赶紧过去,在他旁边蹲下,仔细分辨着。
若是判断没错的话,这还真是只小奶狗,通身漆黑的毛都打上了结,一双更加漆黑的眸子又大又清,正怯生生地盯着他们看。
把它托在手心里,才现它正跟元溪一样,微微着抖。
元溪抬起眸子,盯着严鹤仪道:“哥哥,咱们把它捡回家吧。”
之前,严鹤仪便一直觉得元溪的眸子好看,总也找不到可以作比的东西,今日见了这条小狗,才觉元溪那应当是一双澄澈的狗狗眼。
谁能拒绝一双殷殷盯着你看的狗狗眼呢?
严鹤仪点了点头:“好,咱们带它一起回家。”
——
到了家,严鹤仪把小狗往灶台旁边一放,便赶紧拿出一套干净的亵衣叫元溪换上,又烧了热水给他擦身子。
元溪身上倒是没那么烫了,一上床便睡了过去。
严鹤仪取出家里备的草药,在炉子上熬着,又煮了些白粥和两个鸡蛋,做完这些,才想起来给小狗清了清身上的泥水,抱在院子里的日头底下晾着。
没坐一会儿,便听见屋里有人喊:
“哥哥——”
“严先生——”
严鹤仪急忙把小狗放在石桌上,一路小跑着进了屋。
托起床上人的脑袋,在自己额头上靠了靠,还热着,但已经比方才好多了。
元溪嘴唇烧得有点儿起皮,艰难地张开口,有气无力地道:
“之前不是用手来探的么?如今怎么都用额头了。”
“咳。。。咳咳。。。哥哥你,不自重。。。。。。”
严鹤仪被他说得有些心虚,急忙岔开了话头:“还难受么?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白粥?”
元溪费力的点了点头,示意严鹤仪扶他坐起来,裹着被子靠在了床栏上。
严鹤仪端过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才在床沿上坐下,元溪便乖乖张开嘴巴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