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么的胆小怕势、贪生怕死,叶无痕一个眼色,我肯定没有原则立场,谁让……咱就这一条命呢!
“那个……柳先生啊,有什么事我们过几天府堂上谈吧,今儿我身体不适,急着回府!”
像我这种牛人,想找个人佩服一下的时候我就得去照镜子了。这种感觉在来到异世之后,越来越深刻了。
我编排的理由多么完美,口气又多么的随和轻松,完全听不出来像是被人逼迫着说的。
可是……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像我想像的那么好,那么牛,柳亦吾这一辈子果然是为了树墓志铭而生的,真的,特别是在他说完那句话后,我更加的肯定了他的作用。
他比慕千秋更混蛋;他比叶无痕更像杀手;他比刘元朔还像个衰神;他比爱元和还无耻;比江弱水还江弱水呢,他怎么就那么粘缠呢!
“啊,原来是玖爷身体暴恙,那小生更应该随行,前些时日听丽妃娘娘说贵祖母对小生的字画很欣赏,正好随行带着这副新作,也好顺路奉上!”
杀了我吧……为什么我还没有死,为什么叶无痕的唇角微微上扬,他是在笑吗?很冷很冷的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冷笑吧!
“千万别冲动,亲爱的,你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啊,何况外面那个傻小子还是皇弟他老人家的未来妹夫,你更不能冲动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人家怎么活啊!”
此时的我像是孟姜女上身,那面部表情以及身体姿势,拿捏的叫个稳,语气凄凄哀哀,好似千百年来一个最最经典并一直流传下去的形象:怨妇!
“哼!”
终于,叶无痕动容了,以一个哼字暂时作罢,杀死人的目光,渐渐收敛。
在此时,我也明白并终于感悟到了一件深刻的事情:叶无痕——更喜欢怨妇!
品味真是颇为独特,让我膜拜不以。
就这样我当牛人所想出的牛b理由竟然没有成功赶走外面那个稻草人形象柳小生,却把他“成功”
地带回家里,这算是一个错误,还是一个失误呢!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很有待考证!
能进梅府大院的人都非凡人,这一点是我这三个月里惟一总结出来的定论:能进梅府的人,都是神人——神经病人和精神病人。
我不确定我属于哪一类,但我轿外和轿内的两个人一定是这两类的综合体。
“你让他跟你回家……嗯……”
叶无痕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句话念叨八千次,从宫门外一直念进梅家大宅门,整一个古代版的祥林嫂。
基于他有暴力倾向,和杀死人不偿命的习惯,我忍!
若说轿里的这个就已经够让我烦的了,外面的那个简直比苍蝇还吵。
因为他一直在问一个我根本不可能回答得上的问题,他是这么问的:“前朝张梁之老先生的花鸟山水画里有一幅《戏画眉》,不知玖爷对其中的七种形态的画眉,更偏爱哪一种呢?”
靠,td,画眉那种死鸟,要是柳亦吾不提,我一直觉得它和乌鸦是同一个妈生的呢!
师爷孔乙己,——刘鳏夫,同僚阿q,——柳大书呆子,保镖祥林嫂,——叶小牧童,在我身边,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好像一部美国大片《黑客帝国》。
死不死、活不活,我的人生完全不由我自己做主啊!
进了梅府的大门后,我早已经把衣服穿好,也不敢看叶无痕的脸,闭着眼睛,搂了他的脖子,亲了又亲,嗲声嗲气地说:“亲爱的,我小小地应酬他一下,等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啊!”
“别陪他太久啊!”
叶无痕的语气总算软了下来,恢复了正常,我才敢把眼睛睁开,眯成一条缝,偷偷地看向他。
那张娃娃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落寞,星眸低垂,是为了我吗?
可惜不是,哎,是为了那个死去的梅玖。
有的时候想一想,那个女人其实挺幸福的,可以金屋藏娇养着雍墨问,还有一个肯为她发疯发狂的叶无痕,对了,如果我不占她的身体,她还能娶一个林黛玉似的病夫江弱水……
而我呢?
我来到这个康正王朝以后,所有的所有都是世袭于那个死掉的梅玖的,又有哪一样真正是我的呢?
恨她的,想要她立刻死,对她虎视耽耽的,还要我来小心周旋,而爱着她的……
若是爱着她的那个知道了现在的我不是曾经的梅玖,他还会……爱我吗?
这样想完,再去看叶无痕时,便觉得他所有的痴情,对于我来说,都是个笑话了。
幸好,当一盆冷水快要淋倒我的脑袋时,我幸好想到一个关键的人,是的,傅云海,我家的小傅可是真真正正地属于我的,虽然那是用梅玖的银子买回来的,但是我必竟替她周璇了三月有余,按劳取酬后,那也该是属于我的啊!
傅云海,这个名字,让我的心头微微地甜蜜,也就有了继续斗下去的动力了。
我振作了精神,信心膨胀地走下轿子,开始了与康正王朝第一才子柳亦吾的正面接触,希望……能让他满意。
靠,不就是个画眉吗?明天就让他变成草鸡。
千古名句
下轿前,我努力使自己平静、平静、再平静,并一直告诫自己:人家有的是背景,而你有的只是背影。
“玖爷的气色不大好,印堂发黑,难道最近……遇到祸事了吗?可否与柳某一说,或许柳某能助玖爷一臂之力!”
阳光下,柳亦吾抖动着双臂,摆弄着那两幅对联似的水墨画,就这副造型还要和我讨论画眉,靠,他整个就是一只基因变异的乌鸦,说我印堂发黑,我哪有,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