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霄转身去了浴室。
装修时便做了专门的隔音处理,听不到一点水声,在极度的静谧中,却也无法抛开杂念入眠。
等人从浴室出来,安于柬仍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只是睁着眼,企图在漆黑一片中寻找移动的轮廓。
“啪”
。
床头的灯亮起,躲避刺眼的光源,安于柬几乎下意识地看向祝青霄。
还来不及擦干头发,水珠顺着额前碎发落在好看的眉眼之间。
既被抓住现行,安于柬不再装睡,坐起身,与祝青霄错开视线。
“我去了医院。”
“嗯。”
祝青霄抓起毛巾擦干头发。
安于柬抬眼,看到仍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再次偏过头,“和李文泉联系的也是你。”
“嗯。”
头发擦得半干,祝青霄在床边坐下。
“你"
他没想到祝青霄仍是这样一副反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所有的事情,连自己的情绪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算了。”
说完,就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双手抱臂,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寻到房间的出口,却被卷进背后的怀抱中。
“明天,我会让人把一楼的房间锁起来。”
温热气息落在安于柬敏感的耳侧,犯规得让安于柬抓狂。
“祝青霄,你想搞监j那一套?”
被强硬地转过身,强迫对上视线,灯光下,任何微表情都能被轻易捕捉,祝青霄带着笑,缓慢开口,“你不想?”
【作者有话说】
老祝对某些事也有些执念在~明天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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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攒聚,难掩厌恶的神情,安于柬扯开束缚在身上的手,无语地看向精神堪忧的祝青霄,“有病就去看医生,别对着我发疯。”
不想多费口舌,他已经后悔答应那荒谬的半个小时,也清楚祝青霄从不食言,他不想再缩小任何一点活动范围。
将人推开,自暴自弃地回到床上,弓身侧卧,安于柬将头埋进枕头,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总比面朝发病的人要强,拉上被子,沉闷的声音从耸起的白色山丘中钻出,“关灯。”
灯被熄灭,陷入昏暗。
换了个姿势,仍背对着,没有光,失去捕捉的能力,安于柬睁开眼,不知道视线聚焦在哪一点上,背后,富有弹性的床垫向下凹陷,又将多余的声音吞噬干净,祝青霄上了床,躺在另一侧。
床上,更加亲密的事也做过不少,只是从前在裕园,夜晚也独属于安于柬一人。祝青霄鲜少留宿,留下多半也只是解决需求,因而像这样如此平淡、无事发生的夜在他看来显得格外奇怪,失去挡去杂念的遮羞布,安于柬想,自己没有烧到糊涂,人也清醒,为什么仍受制于人?
身后,平躺的人翻身,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安于柬闭上眼,不过三米的距离,却隔了一道无形的栏,心烦意乱,安于柬屏住呼吸,任溢出的思绪从两人之间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