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着抢了这块肉,宁晚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哎,我的栗子糕呢?”
宁晚心掀开送上来的八宝盒子,本该有的栗子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撮儿裹了盐巴的油炸花生米。
她嗜甜如命,不爱吃这个。
魏澜知道。
他手上书翻过一页,嗤笑:“欠的你,多抢一口肉吃,没旁的零嘴给你。”
咸庆都快笑疯了,被宁晚心眼刀子一甩才消停,默默出门去给这俩人腾地方。
她用手捏一粒花生米送到嘴里,果然还是不爱这味道,勉强咽进腹中,吐了吐舌头。
瞧着魏澜不再说什么,宁晚心便腆着脸又蹭到他身边挤着,讨他杯中茶水喝。
“……你倒不嫌热。”
魏澜管也管不住,便也随她去了,不忘警告一句:“手上仔细点,杂家这缎面褥子裁的,洒上甚么腌臢东西你后半生一口肉也别想碰。”
宁晚心口中“是是、哎哎”
地胡乱答应着,仲夏的日子偏往人身上腻,烦人得紧。
魏澜天生体寒,肌肤白皙细腻,说一句冰肌玉骨也不为过。饶是如此,让宁晚心挨着,这里碰一碰那里摸一摸折腾半晌,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简直烦不胜烦,手里书搁到一边,两手使力把宁晚心身子从自己腿上搬下去,让她自己坐正。
“……再动一下就出去吹风。”
“总管别生气嘛,”
宁晚心玩够了也不继续闹人,安静地捧着魏澜的旧窑茶杯喝一口茶,谁也没她更乖了,“来,吃花生。”
魏澜懒得理她。
宁晚心自己安静地坐了会儿想事情,眉头不自觉拧起来,自己也没留意。
魏澜没听见她再折腾,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见她这模样,过了会儿才道:“在晏清宫里遇见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宁晚心一怔,脱口而出:“你如何得知?”
魏澜勾勾唇,嘲道:“就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能瞒过杂家甚么?”
是嗷。宁晚心道。
她少时家庭太过和睦,父母心意相通,父亲更是连个通房都没,耳濡目染的都是兵家事,纸上谈兵尚可,反倒是这些内宅女人的心思算计习惯不了,也不大应付得来。
想了一圈并无甚不能说的,宁晚心干脆把薛汀兰那里说的事情全盘托出:“……除了这些有的没的,我听薛皇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要在宫中另外安排一个宫苑给我,或是她跟陛下提,给我在宫外修一府邸。”
“但我总感觉她似乎在提醒警告我甚么的意思,没敢顺着她的话说,怕落了她陷阱去。”
“这位薛皇后,心思可比前头的薛皇后深得多啊。”
宁晚心说着话,心有余悸,想来想去仍是不得章法,问魏澜:“你说她叫我过去敲打一番到底作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