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爷!”
眼尖的看见救星来了,立刻高喊。
众仆从齐刷刷地都行礼喊:“琏二爷!”
贾政被这声给震住了,蹙眉看过去,见贾琏换了一身官服,风姿隽爽的立在那儿,他正冷着脸往自己这边看。
贾政停脚了,笑着对贾琏挑衅道:“莫不是我教训个小厮,你也要张口拦着二叔吧?”
“你打人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干系。”
贾琏白一眼贾政,眼瞅着那两个被打得小厮,“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备马车,耽误了上朝,谁负责?”
俩小厮晓得琏二爷这是在救他们,忙爬起来,边拍身上的灰尘边跑。至于其他人等,不等贾政瞄准撒气对象,贾琏就先开口遣散了他们。
眨眼间,人都没了,唯独贾政被留在那里,只有干咂嘴的份儿,心里头又羞又恼,自觉失算了。
其实贾政刚才打人的时候故意留了个心眼,寻思着贾琏一直跟自己不对付,正好那小厮不听他的话,他便想着趁机教训这小厮,引得贾琏对自己发火。只要贾琏敢当众因为个小厮对自己不敬,那他就有理由对付贾琏了,把事儿告到贾母那里,说到外头去,毁他的好名声!
万没想到,刚才贾琏根本就没上当。
贾政一脸失算烦躁地回院儿。
王夫人自得知贾政有休妻的念头后,心里满是怨念和憎恨,整日活得如行尸走肉般,谁都不爱搭理,更别说想休弃她的贾政了。
贾政还以为王夫人不知道自己要休她的事儿,这会儿气急了,还如往常夫妻相处那样,找王夫人吐苦水,“你说刚才那道士说琏儿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要揭穿琏儿的身份,身体里的真相……我仔细琢磨了下,琏儿这孩子的确是突然有一天转性了,变得有点怪。”
贾政摩挲两回下巴,仔细寻思。
王夫人本来表情没精打采的,咬着唇忍贾政。忽听他此话,眼珠子终于有了生气,动了动,抬眸看他。
贾政突然拍巴掌,恍然大悟,“一定他身上有什么宿疾!”
王夫人瞪圆眼。
贾政越来越兴奋,搓手在屋中央徘徊:“对,一定是这样的,他身上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八成是得了什么怪病,说不出口的那种。”
贾政想想就咧嘴笑起来,深吸口气,推开窗,正对着东方。金色的晨光晒在脸上,舒服极了,贾政放眼望窗外的景色,万物复苏,他终于熬到了春天!
王夫人有气无力地盯着贾政那副样儿,嘴角勾着冷意。也不去管它,只管叫彩霞搀扶自己进屋。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奔头,贾政这一天有使不完的劲儿。他白天在工部做完无聊的文书活计,就立刻朝家奔。半路上,特意去状元楼打了二斤好酒,还要了三斤状元楼特制的招牌酱牛肉。
到了家,贾政就直奔荣禧堂找贾赦。
贾赦正伏案,蹙眉,手夹着毛笔苦思冥想。他一直要写个与众不同的故事,奇幻一点的。经过自己宝贝儿子提点之后,贾赦有了个很好的构思:一名冤死的女儿家重生回到她受宠的妹妹身上,要经历一些曲折,一点点的将冤仇旧账都报给前世欺负她的那些人。
贾赦正写到纠结的情节,一时没了主意,好容易想了半个时辰来了个点子。刚要下笔写,忽听有人隐约喊一声“大哥我来了”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把贾赦吓得一哆嗦。写文的时候五官最敏锐了,特别是耳朵,听到点声儿都容易乱心。
贾赦气呼呼的丢了毛笔,刚才想到的情节他全都给忘了。
“啊啊啊啊,是哪个挨千刀的,不知道老爷我写文需要安静,安静么!”
贾赦痛苦地拍桌,他的感觉没了,没了,了……
“老爷,二老爷来了。”
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