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江清梨浅浅一笑,梨涡深深颤动。
在这个平静的周末夜晚,破旧简陋的出租房里。
倒在地上昏迷的男人,与墙面上倒映着歃血为盟的一男一女。
如此诡异的画面,奠基彼此最直观的需求与执念,却暗藏着心底不为人知的另一层涌动……
“江小姐,按我的计划,战决。”
许遨出门前,微微踟蹰了一下,“你可以……不用跟程屿保持太危险的亲密关系。毕竟,夏真乔已经回来了。”
江清梨倚着门,眼神笑弯弯的。
“你说这个?呵,其实我觉得跟程屿在一块,感觉也还不错。”
许遨:“……”
……
许遨走了以后,江清梨找了创可贴简单包扎一下手指。
她将地板上的程屿拖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床上。
他的手机上,夏真乔的电话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
节奏而不知疲倦的震动着,跳跃在江清梨那双恨意执着的眼睛里。
后来,手机耗尽了电量,全世界都安静了。
江清梨坐在床边,心境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侧过脸,盯着程屿的睡颜。
在室内的暗光下,显得有些冷洌。半明半暗的阴影笼罩着面部轮廓,也看不清神情。黑色的碎胡乱散落额前,随着沉重而有节奏的呼吸,一起一伏。
脖子和领子的地方溅上一些血迹,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干涸了。
江清梨用毛巾给他擦了两下,这样子看着有点太落魄了。
好像自己趁着他昏迷,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一样。回头醒过来,别再把自己给吓晕过去。
江清梨想,大概是许遨说的那些事,让她的心情彻夜难以平静吧。
她很难想象那个叫夏之陌的男人是个怎样的人,是怎样的家庭环境和父母教育,能让他为了朋友而真正做到两肋插刀,牺牲性命?
她也很难想象这些年的程屿是背负了怎样的压力和内疚,才会把自己的后半生都交付夏家,包括婚姻和自由。
但她更难想象,如果夏之陌是那样阳光热情善良又真诚的人。
又为什么会有像夏真乔一样恶毒的妹妹?
那么极端,偏执,不择手段。那么卑劣地站在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把认真生活的普通人踩在脚下?
听说,夏真乔是七八岁的时候才被夏家父母从孤儿院里找回来的。
可是孤儿院为什么要背这样的锅?
自己的姐姐江月橙,不也一样是孤儿院里收养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