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自己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在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后,依然没有对这个世界怀有恶意。反而是在父亲江启受伤残疾后,毅然决然地回来撑起了她们这个家。
所以她的人生,凭什么被另一个女人无端端地毁掉?
泪水一点一滴落下来,浸入程屿黑色的碎里,浸入手下月白的床单。
江清梨已经很久都没有流过这么真实的眼泪了。
伪装的久了,泪腺就像一把随时待命的开闸关一样,收放自如。
可是假的,都是假的。
身边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
可能是药效失灵了,程屿陷入了真实自然的睡眠。
宽大的手臂向外一盏,不偏不倚地压在江清梨的小肚子上。
很重,但温度很暖。
他们做过好多次了,但这确是第一次在一起过夜。
曾经契合到没有距离的身体,膨胀着极致的快意,融化的临界。
可是灵魂上却被满满的套路和算计,打得千穿百孔。
江清梨曾是多么简单,多么依赖的人格?
她从来没有想要去享受这种刀尖游走的斡旋。
曾经拼了命也考不及格的数学的文科生,是怎么一步步绞尽脑汁地入虎穴,开挂而来?
个中辛苦,全靠意念在支撑。
闭了闭眼睛,江清梨沉下了腹。
人从枕头上滑落,顺势好像“一不小心”
就落在了程屿的怀里。
很暖,有很安心的烟草味。
可是复仇呀,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
第二天一早,程屿醒来。
手一搭,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只“小狐狸”
。
小狐狸还没醒,穿着粉红色的吊带睡衣,一床轻薄的空调被从自己的腰上一路搭在她的肚子上。
翻卷的裙摆弄乱了,露出一对修长白皙的腿。
白色碎花的小底裤,一览无余。
程屿揉了下脑袋,伸手推推她。
江清梨打了个呵欠,迷迷瞪瞪坐起来。
“学长,早呀。”
程屿黑着脸,摸过同样黑着屏的手机。
“你给我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