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王府。
秦淮礼随便找了间小厢房,将杜白丢了进去。
即使如此,这也是杜白住过的最豪华最舒适的房间了。
华溏亲自开了药单,还吩咐王府的下人们,要给杜白洗澡换衣。
没想到几日休整之后,出现在华溏与秦淮礼面前的,竟是一个翩翩公子,眉眼爽朗清澈,身姿如松,挺拔修长,温润俊隽。
华溏毫不掩饰自己对美男子的欣赏,满眼放光,“哇塞,小白!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帅气,啧啧,我真是越来越有眼福了。”
华溏边说边围着杜白转了一圈,细细打量一番,越看越是满意,不住得点头称好。
一边看着这一切的秦淮礼则是满脸黑线,抿着嘴,一股无名火正在喷涌而出。
华溏丝毫未察觉,继续围着杜白转。
杜白被夸得羞红了双颊,惹得华溏哈哈大笑,直呼,“小白实在太可爱了!害羞的时候脸还会红红的哦。”
杜白一听,脸上的红晕更加红润了。
秦淮礼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出口的话却酸得惊人,“白面书生有什么好看的。”
华溏转身看向秦淮礼,只见他双眼都快喷出火焰了。
她不解地思考,谁又惹这冰块头生气了?
她看看秦淮礼又看看杜白,忽然她恍然,张大嘴巴,“啊~原来是这样啊!”
华溏笑得眉眼弯弯,小跑到秦淮礼身边,勾住他的手臂,将小脸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问道,“王爷,你吃醋啦?怎么浑身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秦淮礼转头看她,满脸的疑惑,抬起手臂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没有,我身上不酸。”
华溏情不自禁得仰头大笑起来,这冰块头可太有意思了,明明是吃醋,还不自知,哪来的感情小白痴哦。
她勾着他的手,缓缓下滑,与他十指相扣,他身体明显一僵,却未挣脱开她。
她坦荡荡对着他说道,“小白现在是我们的朋友,王爷可别乱想哦。”
秦淮礼又抿了一下嘴唇,努力思考她这话有何深意,结论是,女人心海底针。
而在一边观看的杜白却眼眶禁不住潮红,他深深怀疑自己的耳朵,一个落魄的世家,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怎么可能做靖北王爷与丞相府小姐的朋友。
可偏偏这的确是从华溏的嘴里说出来的。
杜白望着她,心下狂动,是什么样的奇女子,才能有这样的胸襟,不世俗,不虚荣,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疗伤,甚至欲带回家中。
秦淮礼即使在和华溏说话,也没放过杜白的神情。
隐约中,秦淮礼总觉得,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但是你问他,什么危机感?他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他只是在不知不觉中,轻轻握紧他与她十指相扣的双手。
接连几日,华溏都以“我要看望朋友为由”
,经常出入靖北王府。
一来便去找杜白聊天,她现杜白不仅才华横溢,还是个潇洒不羁的诗人。
这日,杜白斗胆问华溏,“溏溏,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不杀人放火就好。”
华溏啃着西瓜,毫无形象可言。
杜白犹豫片刻,鼓起勇气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靖北王爷,我想借他书房里的藏书一看?”
华溏将西瓜啃得只剩下绿色的瓜皮,她拿起手帕将嘴巴一抹,豪爽至极,“嗨,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走!找阿礼去!”
她一把抓住杜白的衣袖,径直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