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还来不及激动,已经被她拉到秦淮礼的书房前。
秦淮礼正在低头批阅文书,抬头一眼看到华溏抓着杜白的手,眉头顷刻间皱起。
华溏才没有现这些,径直走到秦淮礼书桌前,直截了当道,“阿礼,小白想看看你书房里的藏书,我们去拿
几本看哈。”
还未等秦淮礼回答,她已经拉着杜白绕过书桌往后面的书架走去。
“慢着。”
身后传来秦淮礼淡漠的声音,华溏不解地回过头,“阿礼,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借你几本书而已,你又不会缺斤少两。”
秦淮礼眉峰隆得更甚,他还没说什么,她就迫不及待地帮别人说话。
一股熊火从他心底里扑哧扑哧往外冒。
见他气鼓鼓的模样,华溏不明所以,干脆放开杜白,走到秦淮礼的身边。
他坐在书椅上,她正好一手搂住他的肩膀,微微弯腰至他耳边,轻声道,“阿礼,你是皇家子弟,自然有无限的资源可以享用。但是小白不同,他家道中落,心气又高,且一心向学,他好不容易向我开口,作为朋友,帮个小忙,不为过吧。”
秦淮礼冷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才相处几日,你倒是很了解他。”
华溏眼神清澈,头点得坦坦荡荡,“当然啦,他的诗我很喜欢,很有共鸣呢。”
秦淮礼猛地将头转向她,两个人忽然鼻尖对鼻尖。
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他只是你朋友?没有其他?”
华溏一愣,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他这是何意?
难道……又吃醋了?
华溏嘴角止不住想扬起,但又怕自己笑得太大声影响气氛,便极力克制,一脸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
她决定逗逗他,“目前还是朋友,以后就不清楚了。”
他一听,身体明显一僵,抿着嘴,转过头,一阵头脑风暴。
她这是什么意思?以后她还想和别人成为什么?
夫妻吗?难道她还要抗旨退婚?
思至此,秦淮礼顿然心口一阵莫名的绞痛,他疑惑,他什么时候有心疾了?
他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不想看到她。
华溏正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她已经快忍不住笑意了。
她伸出双手扶住他的双颊,将他的脸面向她。
她低头,鼻尖再次抵在他的鼻尖上,轻柔地说道,“阿礼,现在小白是我的朋友,以后,小白就是我的好朋友。”
秦淮礼想再确认一下,“只是好朋友?”
她笑颜绽放,像霉潮湿的阴冷房间,忽然照进一大缕明媚清爽的阳光。
她点点头,坚定道,“永远都只是,好朋友!”
她特意将“好朋友”
三个字加了重音。
秦淮礼这下才觉得,心疾的毛病得到缓解,于是回道,“你们去拿书吧。”
华溏笑得眉眼成月亮弯,她实在太喜欢他了。
她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小嘴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啄,末了还甜甜地加了一句,“真乖。”
他霎时红晕爬上耳廓,低声佯装生气,“有人在,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