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约会。”
“哦。”
陈孟小心翼翼地坐在沙上,他紧盯着凌安的脸,对方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不妥。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捏着茶杯的手指骨节也没有用力到白。
一切如常,才是最不正常的。
陈孟说:“办完葬礼,你打算回国吗?还是留在这儿了。”
“林氏总部在华国……”
凌安奇道,“我怎么也得回去长住。”
陈孟其实不是想问这些。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去客房之前,他忍不住问:“你真的没事吗?”
凌安沉默须臾,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早点休息。”
严汝霏也在a国,没有兴过去一睹那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白遗像,当然凌安也不会邀请他。
葬礼结束当天,凌安就在家里见到不请自来的严汝霏,对方正盯着桌上的相框瞧,见他来了,转身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凌安一身黑衣,戴了顶黑呢帽,仿佛从电影里走出来,细高个子,长腿,脊背挺直,一张苍白漂亮的脸。
他瞄着严汝霏,眉间轻皱:“不知道,你有事?”
“我想见你。”
严汝霏垂眸,一双阴郁的眼睛。
他还是放不下凌安。
除了这个人之外他没有别的执念,也不会为谁动心。
凌安,在画里梦里梦外都让他疯,十年了。
听到这句话,凌安说不上自己为什么难过,兜兜转转,失而复得了的最后还是消失,他和严汝霏从破镜,到重圆,他开始为对方改变,严汝霏也在为他妥协。
凌安答非所问:“你之前送我那幅画在我这里。”
他走到另一个房间将油画取出来,递给对方。
他们的第一幅画,也是画展上的无题油画。
“我之前把这张画送给苏摩,没认出来这是我。你大概不记得,我第一个月做模特,因为重感冒,画完就去住院了,没见过这张画。”
他说,“还给你了。”
严汝霏没有接,脸色顿时阴沉。
他只能将画放在桌上。
良久,严汝霏才说:“我当时不知道你住院,以为你不想当模特了,所以那段时间没有联系你。”
住院了多久,重感冒的时候有没有人在照顾他,大概是没有。
隔了差不多三个星期,凌安才回来画室。
他后来热爱爽约,不止一次画外景时迟到,偶尔严汝霏也会为此生气。
凌安倚着墙,又开始抽烟了。
十年前的账本翻出来一一都是烂账。
严汝霏反倒喜欢翻旧账,这样好过现在中间隔着一个林淮雪。
“我还是以前那个态度,不会答应和你分手。”
他对凌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