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生这才收回不信任的眼神:“清灵县有五十一个村,我却只派人通知了五十个村,还有一个村你猜是哪个村?”
袁哲恍然大悟:“没想到谭弟你私心这么重。”
谭乐生也跟袁哲完全熟了,知道他就是有点口不择言,也没惯他:“我有什么私心?若是这五十个村把良种都领完了,我们树庐村一斤也没有,可如今是这些百姓不愿种,不能辜负剩下的三千多斤土豆吧,树庐村的村民都信任我,自然敢种剩下的三千多斤土豆,若是赔了,我这个农部主事不当了,给他们赔罪。”
正月过去,天气转暖,清灵县一万斤土豆都已种下,只待几个月之后的收成。
陆兰锖正在宅邸处理边疆事务,原本他就忙得脚不沾地,如今还要每日进宫教陛下练武和陪陛下吃晚膳,更是一刻休憩也没有了,不过要让他放弃每日进宫,他是万万不愿的,也不知多少次靠近若即若离的陛下,才成为陛下的挚友,若是他不再靠近,冷酷无情的陛下肯定很快就把他给忘了,说不定以后又见到什么六边形战士,还要把他打到京城城门口守大门。
[贺疏舟:很记仇哦你。]
陆兰锖的副官扭捏着进来,陆兰锖颇觉好笑:“你是本王的副官,这般扭捏,作何样子?”
副官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哼哼唧唧道:“王爷,这个月二十,是下官成婚的日子,特此来请王爷参加。”
陆兰锖笑道:“成婚就成婚,你们谁的婚礼我没去,为何就你扭捏成这样,不过,之前本王也没听说你定亲,是哪家姑娘?”
听见此话,副官更是不自在了,“是……也是您认识的,是枢密院小吏房段遥。”
陆兰锖呆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可枢密院小吏房段遥不是男的吗?”
副官鼓足勇气:“对,段遥就是男的,我们是结契兄弟。”
陆兰锖突然站起来左右踱步,过了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男的?你是断袖吗?”
副官听见王爷的质问,也火了:“下官就是断袖怎么了?您王爷你讨厌断袖不来就是了,何必这般说话。”
陆兰锖又匆匆走了几步:“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没讨厌断袖,本王之前知道有断袖,却不知道真的有断袖?”
“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断袖。”
副官颇为无语:“不然呢?王爷您以为断袖都是书上写的。您不会不知道驻凉州的李副尉和韩军师是一对吧?”
陆兰锖脑袋一片空白:“是吗?”
“驻幽州的陈校尉和元军医您也不知道?”
陆兰锖更茫然了:“是吗?断袖这么多吗?”
“下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呢?难道您一天到晚只忙着练兵打仗,真的是一点也没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吗?”
陆兰锖指了指自己:“没看出来,你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只有本王不知道?”
副官此刻看这位王爷,明明带兵打仗,英勇善战,料事如神,可如今看来,在感情方面,不过呆子一个,他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独独我们这位王爷还一无所知,甚至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世间有断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