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不过走了两步,几乎摔倒。
委顿的身子跌入怀抱,宋昭抬头。
潋滟水眸似是掩在流云中的弯弯皎月,漾着让陆淮深心颤的晶莹。
心尖不知何处揪起,逼得他喘不过气,动作快过理智的将人抱起,宋昭蹙眉去推。
“放我下去。”
折腾间领口衣服微微敞开,洁白如玉的脖颈后,一条蜈蚣般蜿蜒横亘的血痕尤为狰狞。
经了时间,血痕已经泛了青色,肿胀肌肤下红痧刺目。
瞳孔紧缩,陆淮深猛地将人放下,“宋昭!”
唇瓣翕合几下,向来淡漠的人抚着肩头的手竟然发颤,“怎么回事?”
“没事儿。”
淡淡的冷香萦绕,宋昭红唇微抿,疏离的向后退开。
“不打扰陆总,我先走了。”
脊背仍旧挺直,好似刚才一瞬的脆弱是错觉。
“宋昭!”
嗓音沙哑,陆淮深手指钳制宋昭手腕,眸间染了洇红。
“去医院。”
低沉间裹挟着压迫力,宋昭眉尖蹙的更紧。
说实话,她没力气了。
但是她不会傻到跟这混蛋走。
“陆淮深。”
声音没甚力气,宋昭垂眸定定的望着二人交叠的手腕,“别折腾了。”
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陆淮深挣扎一闪而过,突然开口。
“宋昭,我不想.”
轰隆隆!
晴天一声响雷,成功盖住了他的声音。
也拽回了游离的理智。
“你说什么?”
“我说。”
陆淮深松了手,侧身避开了她的视线,只听淡淡扬声,“如果你不配合我,我就召开记者会,公开离婚。”
协议书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宋昭净身出户。
若是公开离婚,那平分财产的幌子便不攻自破。
宋昭只觉呼吸凝滞,如月的眼眸中闪着冰冷,“陆淮深!”
几乎将牙齿咬碎,一字一顿。
“你这个小人!”
雨丝飘飘摇摇,缀在眼睫,复又顺着眼角滑下,一时分不清是清泪还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