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娘子为人行事总不教人信服,大哥先替她给你陪个不是了。”
秦孝言轻叹了一口气儿,神色端的是十分歉疚的。
秦府里头,个顶个儿的,都是会演戏的人了,如蔓见大哥这般模样,忽而心里就不怕了,也不再愧疚了。
“其实大哥不必道歉,小五当日也有所隐瞒的。”
如蔓吞吞吐吐的,垂着眼帘,将绢帕攥成一团子。
秦孝言又盯紧了一寸,问道,“五妹只管说,要是她还做了甚么对你不起的事儿,我断是不能轻饶了她。”
如蔓忙地回头,仔细将周围扫了一圈儿,就凑到秦孝言耳边,用帕子掩了嘴儿道,“那帕子也不一定就是烟娘子的。”
“哦?”
秦孝言眸色一沉,神色锋锐。
“其实那晚我没瞧清楚,原是不该乱说的,在遇见烟娘子之前,我恍惚还瞧见了一人,也打湖边路过了的。”
如蔓声音愈发低了下去。
她揣摩着秦孝言的心思,便这般一层层抖露出,抽丝剥茧似的。
果然,秦孝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儿,如蔓只说瞧见一人,应是没瞧见自己,若不然也不敢公然说出的。
“那人是谁?大哥替你保密。”
秦孝言诱劝道。
“是五姨娘,”
如蔓说罢,直直将他望了,补充了一句儿,“这嚼舌根子的话儿,小五只给大哥一人说了。”
秦孝言半晌没说话儿,两人就这般相互瞧着,末了,并未在如蔓脸上寻到甚么虚假的神色,秦孝言这才缓和了,又问,“可是瞧清楚了?”
“离得远,只能瞥见个影子,大哥断是不能同旁人讲了,要是弄错了,再出了差子,小五可担不起了的。”
如蔓忸怩地说着,话里头有些焦急。
实则这一番话,如蔓是故意这般说的,明里,是说自家没看清楚,暗里,却是保证绝不会将此事说出。
秦孝言见她坦率地说了,现下也不便多做怀疑,最后遂说,事关老爷的名声儿,自然会守口如瓶了。
这话正是告诫如蔓,即便知晓了,也要掂量轻重,将老爷名声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教她不敢多生是非。
端了锦盒回到东厢,如蔓才发觉贴身小褂竟是湿了大片,她吃了几口热茶,才缓过神来。
盒子里的东西,尽是些名贵首饰,随便挑出一件儿来,就够寻常人家使上好几年的。
如蔓怎会不明白,拿人的东西手短,今日秦孝言当真是多手齐下,费了不少心思的。
☆、梨花瓣,惹是非
“这淮南暖玉瓷,可是个罕物儿了。”
梅香收拾东西时,忍不住开了盖子,多瞧上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