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玻璃箱,接上电,便逃也似地回到柴房。
入夜后我在寒冷中睡不踏实,忽然听到姐姐跟妈妈吵了起来。
“谁让你用掉我的面膜的!这要用够七七四十九天才行!”
“现在就差一天了!”
妈妈低声呵斥道:“我也要更好看点啊,村长老婆死了多少年了,他们父子要是被咱娘俩拿下,这辈子什么也不用愁了!”
“这事我比你有经验,最关键就是前三十天,差一天不打紧。”
她们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奇心驱使我摸索着爬起来,蹑手蹑脚潜到厢房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
我将一只眼对在门缝中央,探究地搜寻着。
在看到玻璃房时,差点惊呼起来。
那条小白蛇死了。
撞得头破血流,玻璃上全是四溅的血迹。
我心里一阵忐忑,到底是什么引得它这么激动。
姐姐一直在屋内低声哭泣。
我进不去,只好转身离开。
这时我听妈妈对她说:“再说了,不是还有小希么。”
5。
天亮后我端着集好的露水回来,厢房的门始终反锁。
“姐姐,水我打回来了。”
砰的一声,门猛得被推开,我被撞得一个趔趄。
只见姐姐把头包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双眼睛。
她的眼睛变得浑浊无比,眼周的肌肤也松弛下垂,生出细细的纹路。
像是老人。
“面膜没有了!打水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长得这么丑!没用的东西!”
她气急败坏地冲着我拳打脚踢,我看着被踹翻的水桶,一阵委屈。
发泄完,姐姐气呼呼地回身进屋。
风将她身上的味道吹进我的鼻腔,好腥。
我忍不住俯身干哕起来。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