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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亦如逐客令（第2页）

两人回到了火塘边，张之苇又问及了外面的到底是怎样的，徐以柔便从头给他讲起：

“前朝玄商，国祚延续两千载，气宗一度几乎成了国教，那时候，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到处都是修行者。”

“后来气宗出了问题，南北两分了，北派叫无尘道，南派叫长生道。”

“在气宗分裂之后没过多久，南方先乱了，那些富商弄出了个派，主张约束修行者，一路逼得皇帝禅国，这才有了现在南周国。”

“派跟旧派不一样，他们是经商的，不需要靠老百姓供养，反正只要有钱，七境八境的修行者也都能收买到麾下，没谁会跟钱过不去。平民百姓也很支持他们，因为非凡禁令帮他们免去了一大税款。”

“但旧派受不了这套架子，没了百姓的供养，他们的日子就很难再像以前那样滋润。今年是历二十三年，非凡禁令就执行了二十三年。那些跟派合不来、又留在南方的修行者们，都得自己为了钱、甚至为了粮食着急。”

“北方修行者自古以来就很多，派的这把火也没能烧到北方去，甚至不少南方的世家和门派都迁到了北方，总之，旧派算是彻底在北方扎了根。”

“他们一直谈不拢，所以玄商朝的国土便被南北两分了，中间的分界线，就是所谓的山河一线……”

这是张之苇第一次听到这里的历史，越确定这个世界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只不过两个世界之间恐怕也不是毫无关系，比如三皇五帝，比如一年有十二个月，比如天上只有一轮月亮和太阳……

看上去这个世界其实也没和他记忆中那个世界相差多少。

只不过徐以柔所讲述的历史中的一些部分倒是让他不是很理解，“我之前听你说在南周想修行只能去长生道，他们也算是一座修行者的山门，怎么能避开那个禁令的？”

徐以柔摇了摇头，“因为派和长生道本就是一边的人，甚至皇室也和他们站在一边。”

“啊？”

张之苇很惊讶，反问道：“把修行者都约束住了，全天下都过得不好，对他们这些修行者门派有什么好处？”

徐以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为什么要搞这些？”

“即使是有禁令，也总要有人来执行，而要管理修行者，总不能让普通人来做这件事，长生道就是做这个的。至于皇室，他们家族都传了两千年了，到最后也算气数已尽，禅国退位，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其实也保全了自己。这二十三年，谁知道皇室和长生道是亏了还是赚了？”

她看着张之苇，摆摆手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免得我从头说，太麻烦了。”

张之苇认真想了想，又问道：“段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让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吗？”

……

“你不是让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吗？”

“我又没说你问了我就知道！”

“……你真会说话。”

徐以柔却也没有完全避开这个问题，思索着说道：“我只知道他是九境金刚境的大修行者，这样的人即使是玄商年间也不多见，本该分量极重，他如果禅国之前去了北方，现在或许已经是那些大家族的客卿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留在了这里，甚至愿意看守鳌巢。”

话说一半，她现张之苇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一时间心里无奈至极。

“好吧好吧，你什么都不知道……”

“九境是中五层境界，你下五层都没到，知道了也没用。至于鳌巢……”

她想了想，说道：“鳌巢是一大片山岭。几百年前，当时的气宗率领修行界将那些盘踞在这里的外道赶出了国境，然后鳌巢就成了不毛之地。”

“后来有了山河一线分南北，鳌巢是那条线的一部分。像鳌巢这样没路的地方，他们就找人守着；如果是有路的地方，城墙都被关了，二十三年不曾开过。”

张之苇忽然看着她问道：“你多少岁？”

徐以柔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之苇说道：“山河一线堵死了二十三年，你看上去都没有二十三岁，你怎么过来的？”

徐以柔摇了摇头，“我走水路的，从东海绕了一下，然后一路往西，才到了这里。”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张之苇对于这个世界认知也不断扩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