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谁都想趁乱分杯羹,几个原本已经在准备敲定的的合同又出了些问题,紧急会议一个接一个。
江朝越的订婚宴定的很急,所以一切从简,宴请的宾客也是筛了又筛。
何立把外套递给程野,纠结半晌还是开口:“江总,现在离婚宴也还有些时间,您要不先休息一下,一个小时之后我叫您?”
办公室里都设有隔间,忙起来时大都在这儿补觉。
程野却接过外套,淡道:“不用,直接过去吧。”
何立皱眉:“可是您都连续通宵好几天了……”
程野没理,越过助理径直往电梯走去。
何立只好赶忙跟上,把一肚子的心疼都咽了回去。
江朝越这次的订婚宴在王府半岛,纯中式的宴厅设计,古香古色,倒是遂了老爷子的喜好。
程野懒得再里边周旋客人,干脆绕到露台上,点了根烟。
抬眼就看见一身黑白西装的江朝越,他挑眉:“怎么,自己的订婚宴不陪娘还往这儿跑?”
江朝越垂眸、淡笑:“她还在化妆间呢。”
真要说这位孙小姐,其实两个人也没见过几次面,就不得不凑到一起。
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基础,甚至连熟悉都还谈不上。
无非就是家里长辈定下来的婚约,装聋作哑维持体面罢了。
这会儿天刚暗下来,华灯初上。
程野没再说话,从露台俯瞰着整座城市,安城的夜景向来繁华大气,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从高处看下去,在高楼大厦的衬托之下,宛若蝼蚁。
孙家显赫,江家更甚。
故而这场订婚宴虽然已经一简再简,仍旧是名流云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人出场,孙家老先生牵着女儿的手将之郑重交付在一身西装剪裁得体的人手里。
江朝越伸手接过,笑的再得体不过。
突然有电话打来,程野看了眼来电显示——
段临渊。
他顿了顿,接起来。
那头有呼啸的风声,像是凛冬将至,却没人说话。
程野试探着开头问了一句:“……段临渊?”
半晌,安静的风声里夹杂了剧烈的咳嗽声,好像吃了一大把胡椒粉的那种剧烈咳嗽,呛得人眼泪直流。
程野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于是听见段临渊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订婚了。”
他这么说,声音哑的像寸草不生的沙漠,甚至失了生气。
程野抬头看了眼,这会儿江朝越正把订婚戒指套在一袭白裙的女人手上,周围的人都赞叹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场面琴瑟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