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完便看到了杜洪泰手里的刀子以及庄氏掉在地上的包袱,包袱滚下几串珍珠手链,可不正是贼赃么?
婆子们登时大怒,“好啊!你们俩平日里克扣咱们的月钱还不够,如今竟敢盗窃府中财物,姐妹们,打他!”
俗话说,大妈的力量是无穷的,作为一个学术宅男,楼如逸深刻体会过诸如在公车上被大妈挤得从后门里蹦出、在市里出不来的种种恐怖,眼见一群胖大妈扛着棍子扑来,下意识便躲到了一边。他连声“先别打死”
都没来得及喊,大妈们的棍子已经如雨点般落在庄氏和杜洪泰的身上了,庄氏与杜洪泰躲之不及,只能抱头鼠窜,嘴里一边痛叫一边求饶。
一时间,后院里痛叫声、求饶声、打骂声、围观的叫好声,以及虚弱的几句“可别打死了”
交杂在一起,好不热闹。等管事的终于带着小厮赶来,才喝住了众婆子,使庄氏与杜洪泰免死在乱棍之下。虽然及时喝止,庄氏与杜洪泰也已挨了许多棍,头也破了、也散了,身上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婆子们还嫌不够,对着两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才消了心头恶气。
“生何事?”
管事正犹豫着是直接见官还是禀报小姐,周娉婷便在绿绮、雪月、周忠并三五个小厮的护送下赶来了。周娉婷到了一看,庄氏与杜洪泰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快没进的气,后院的粗使婆子们手持棍子等物站在一旁神色愤愤,管事与小厮提着灯笼满脸不做所措,还有个白衣少年呈个大字型挡在打开的后院门口,脸上只差写了“不关我的事”
几个字。
这一闹,安排好的引蛇出洞只怕要改了。周娉婷闭了闭眼,忍住心头的气,目光投向大字型少年,语气微冷。“楼公子,半夜三更,你在后院闹什么?”
“我在后院闹?”
楼如逸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是时候跟这位周小姐好好地谈一谈她府中的安保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我可能拿错了剧本。。。
不,孩子,你只是和你家娘子缺乏沟通,所以好心办坏事。
☆、宗族银,府中事(3)
这一情况生甚是突然,管事们没反应过来。等周聘婷出现,大家都知道这回要被小姐问责了,但管事们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被问责的竟然是楼家公子。
当日楼如逸在周家被封为皇商之时出现,掏出庚帖、证明身份、表明来意,周家上下都知道他是小姐承认的未婚夫婿。眼见楼公子好心捉贼却被小姐责怪,梁妈妈忙解释道:“小姐,今夜庄氏与杜洪泰趁夜盗窃府中财务,还想杀人,幸亏楼公子现得及时。”
“对对对!”
值夜的小厮劫后余生,回想起来便是一身冷汗,想也不想地对着楼如逸跪下磕头。“谢楼公子救命之恩!”
“哎!你别这样!”
楼如逸最受不了古代这种磕头跪拜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他不由分说将小厮扯起来,大声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侠嘛,路见不平、救人于危难,那都是本分,是义务!
周娉婷站在旁边看着他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实在不知楼家派来这人到底是故作单纯还是实在没心机,总而言之,是需要个机会好好谈谈了。
“小姐?”
周忠见她思索的样子,也轻声询问道。
本来放了庄氏和杜洪泰是想引蛇出洞的,现在却意外被人现了,接下来要如何是好?是该将他们抓去见官还是就地打一顿,亦或是,继续引蛇出洞?
周娉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想了想说:“既然人赃俱获,周忠,你带人将他们扭送去官府。至于你……”
她头疼地看着楼如逸,叹息道:“楼公子,若是不急着歇息,请移步,咱们谈谈。”
“好啊。”
楼如逸连连点头,正合他意,这府上的安保问题太多了!
周娉婷便在转身时跟绿绮说了句话,接着便带着雪月,引着楼如逸往正房东边的三间耳房去了。这是内室的会客之处,东边窗下设了一张锦榻,当中一张黑漆嵌螺钿婴戏图矮几,南北四张酸枝圈椅并两张几。周娉婷入了房便在锦榻上坐下,楼如逸便在下坐了。
这一坐,楼如逸便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周娉婷忍了忍,没作,只斟酌着如何开口。
楼如逸见她神色为难,这会儿在灯下,也才现她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长也只是用银簪随便挽着,像是睡下了又起来的样子,便不忍心打扰她休息,抢先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周小姐,你家的保安……家丁警觉性太差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你要知道,一次意外就足以摧毁百分之九十九的幸运,你赌不起,知道吗?”
这都是拿刀子的,她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女孩子,能有几条命啊?
然而这话听到周娉婷耳朵里,却生了别的意思,又念着他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脸上不由得微微动怒,语调偏冷。“楼公子也不必将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是为什么而来的,你我彼此清楚。我只说一点,你想要的,我会给你,但这三年中,周家的事与你无关,若是再敢插手我府中之事,休怪我另寻他人!”
“啊?”
一番话将楼如逸都说蒙了,“什么跟什么?我想要什么?什么另寻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