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尽,远处的地平线好似一座断头台,将血红的太阳切成两半。几只乌雀停歇在半空中架起的高压电线上,时不时出几声叽叽喳喳的鸟鸣。
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拎着刚买的各种食材,我快步上楼………
这貌似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的孩提时期总是处在一种强调高效率的快节奏中。各种假期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除了基础的各种补习班外,还需充当各种应酬场合的挂件。
就像一个士兵。
听取命令,然后服从。
舰家的本家对于后辈的培养教育其实相当严苛,文化素养,礼仪体态,身体素质,思想境界,各个方面都需要做到尽善尽美。
起于兵,成于将,尊于王。
从记事起,家族的使命感便裹挟着我的精神与身体行走在无尽的长路上。
最优越的资源,最优秀的基因,最深刻的努力。
集三者与一身,然后成为他们眼中的“无瑕之人”
。
………………
无聊透顶。
……………………
“这些人只不过是想造出一个完美的傀儡,把舰长推上象征权力的位置,然后自己隐居幕后,成为权利背后的权力。”
妖娆尊贵的女人手持金杯,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浅笑,美酒入喉,月色朦胧,佳人依旧。
那天晚上是逐火工作室的团建,伊甸带着大家去了郊外的私人庄园聚会玩耍,那时的她正慵懒地倚着天台的围杆,丰满的上身后仰,荡漾的晚风吹拂着完美无瑕的玉靥,酒红色的长在风中轻轻飘散,好似一树盛开的山茶花,风情万种。
“那舰长是怎么逃出来的?”
粉色妖精小姐好奇地眨了眨紫水晶花般的眸子,小喝了一口手里男朋友刚买的杨枝甘露。
不远处的赌桌上,帕朵正乐呵呵地拨弄着堆垒成小山的筹码,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赌怡情”
,“破财消灾”
之类的字眼。
而她的对面,舰长正在被帕朵爆杀,看桌上的筹码数量,已经是差不多赔完了底裤,不过另外一边的凯文和科斯魔也是难兄难弟,好不了多少。
“他可不是逃出来的。”
伊甸喝了一口杯中的琼浆,眉头微皱,似乎对酒的品质不太满意。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舰家放在云深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规矩无数,但还有个从很早以前就传下来的规矩。”
“当双方谁都服不了谁的时候,”
“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这也是现代武器盛行,但舰家却依旧尚武的根本缘由。”
“而四年前,也就是舰长十九岁的时候,他和他爸打了一架。”
爱莉希雅怔了一下,“我记得奶奶随口提过,舰长的爸爸是……北方军区的军长。?”
“嗯,他爸就是舰文卓,煌国三星上将,北方军区的头头。”
伊甸笑着点了点头,“舰文卓不仅是军事头脑,他的拳术也确实厉害得很,以前给总帅当护卫的时候和北邦现在的总军长还有过一次表演性质的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