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槿心中闪过狐疑。
老夫人依然在昏迷,等了一会,大夫终于赶到,细细给老夫人看过,道:“老夫人无大碍,只是一时怒火攻心,才昏倒了。”
怒火攻心。
好端端的,怎么会怒火攻心?
想到先他们一步出现在院子里的长宁侯,谢云槿拧眉,总不能是被长宁侯气的吧?
老夫人与长宁侯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将侯府掌家权交给侯夫人后,便独居在一边,少理外事,是什么事,让她气到昏迷?
大夫为老夫人扎了针,天蒙蒙亮的时候,老夫人终于悠悠转醒。
看到一屋子脸色焦急的人,老夫人摆摆手:“我们都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谢云槿不肯,来到床边,握住老夫人冰凉的手:“祖母,您把我吓坏了,让我在这陪陪您。”
“知道你孝顺,祖母真的没事,你一宿没睡吧,瞧这小脸,都变白了,听祖母的,回去歇一歇,歇好了再来,祖母绝对不赶你。”
老夫人心疼看着唯一的孙儿。
拗不过老夫人,谢云槿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在隔壁歇一会,有什么事祖母叫我。”
“好,好。”
长宁侯始终没说话。
离开时,谢云槿不带感情看他一眼,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怀疑,现在则有七、八分确定,祖母被气晕一事和长宁侯有关。
谢云槿从梦中醒来,梁煊的梦还在继续。
只是,他无法控制梦中的身体了。
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事态展,做不了任何改变。
他看到自己将阿槿按在软榻上,看到轻纱垂落,与玄色外衫交织在一起……
视线一转,他的意识被困在另一个自己身体里,温香软玉在怀,眼前却是带着恨意的脸。
从梦中醒来,梁煊脸色沉得吓人。
高公公惯例伺候他起身,被太子脸色吓到,大气不敢出。
这是怎么了又?
“备水,孤要沐浴。”
梁煊披上外衫起身,湿意明显,不清洗无法出门。
“是,是。”
高公公垂眸退了出去。
梁煊走到点香位置,香炉里的香料已经燃尽了,想到梦里生的一切和惊芜大师说的话,淡淡杀意蔓延。
那些,是身体里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么?
是已经生过的,还是仅在心中所想?
不管哪一种,梁煊都无法容忍。
就算是自己,也不行。
一天没见到阿槿,做了那样梦还有感觉的梁煊隐隐松了口气。
高公公从外面进来:“殿下,谢小公子告假了。”
梁煊第一反应是自己不堪念想被现,谢云槿躲着自己,继而反应过来,那只是个梦,阿槿不应该知道。
放下批到一半的公务,梁煊问:“原因?”
“谢小公子遣人来说,府里老夫人生病,他想在家陪老夫人几日。”
高公公将自己知道的说出。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