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蝶衣执拗地偏过头去,不肯理会穆清蘅。
穆清蘅轻叹道:
“苗姑娘,你以为我会下毒害你么?”
苗蝶衣冷冷地“哼!”
了一声。
穆清蘅道:
“对,我就是气得想毒死你,恨不得每天给你喝的粥里放一百零八种毒药,睡觉用的枕头里塞九十九种毒虫,床头的安神熏香里调八十一种毒香,让你满脸毒疮溃烂流脓,以后再也照不得一眼镜子——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苗蝶衣扭头过来,抬手拭去嘴角血迹,眼神冷漠地望着她:
“你果然恶毒。”
穆清蘅道:
“承蒙夸奖,这还算不得什么呢……毕竟你这小恶婆每天都跟毒打交道,说不定寻常的毒奈何不了你。假如到时候效果不佳,少不得就得本姑娘亲自出马,用归尘剑在你脸上划个十七八道口子,让你的漂亮脸蛋立刻就变作一副新鲜出炉的围棋盘。”
苗蝶衣倒抽一口凉气,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凄苦:
“你,你干脆杀了我吧!”
穆清蘅道:
“那可太便宜了你呢,我恨你恨得只想把你生吞活剥,食肉啖血抽筋吸髓。不过在这之前,先得把你剥光了,挂在南朝最繁华的城头,让你每天受风吹日晒,霜降雨淋,每天来自五湖四海、来来往往的游人们都得瞧上一眼,说这到底是谁家俊俏的小姑娘?然后凑近一看,不免认出这一丝不挂、身材贫瘠的小姑娘,原来就是西南苗疆,苗决明的独生……”
苗蝶衣“哇!”
地坐在原地大哭起来,两行清泪终于从眼眶间流下。
“果然,果然……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坏蛋,呜,呜呜……呜!呜,我要去找我爹娘……”
趁着苗蝶衣哇哇大哭之际,穆清蘅出手如电,快点住苗蝶衣身上几处大穴。
苗蝶衣登时僵在原地,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将几颗药丸倒进苗蝶衣嘴里,穆清蘅把收好的药瓶重新放入怀中,笑道:
“苗姑娘,你让我喝了一缸醋,我也吓了你一次,这下咱俩扯平了。以后可得重新做回好朋友。”
苗蝶衣犹自惊魂未定,半抽噎着呜呜道:
“你……你……我才不跟你……做好……好朋友……”
穆清蘅道:
“那就只能劳驾归尘剑出马,先在苗姑娘脸上划个十七八……”
苗蝶衣慌忙打断她,急切得声音都不利索了:
“我我,我,我做,做好朋友!呜呜!……”
穆清蘅略微凑近,温柔地用双手合握她一只稚嫩的手掌,轻轻笑道:
“那就跟我走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