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说了什么?”
墨云渡问。
时春柔回答,“娘娘告诉我,如果想在督主身边待着,就该有点能让督主看得上的价值,让我今晚跟督主你去端王府,再好好表现一番。”
闻言墨云渡眸中多了几分凌冽寒意,挑起时春柔的下巴,“怎么表现?”
“娘娘没说,只让我好好把握,所以只能今晚去了端王府才知道。”
时春柔回答。
墨云渡轻呵出声,松开了她,“实诚过头了,叫蠢,知道吗?”
时春柔当然知道。
但在墨云渡面前,她必须蠢。
更何况她就算聪明,也不可能聪明得过墨云渡。
真要是听宁贵妃的,想办法磨着跟去了端王府,再找机会表现,怕是还没等出端王府,那点小九九就全被墨云渡猜透了。
宁贵妃没在一开始就点得那么透,也是在测她到底蠢不蠢。
倘若她真的傻乎乎地没明白,按照宁贵妃吩咐的办了。
那就不用宁贵妃再赐一杯带毒的茶,墨云渡便能自行将她给解决了。
想到这儿,时春柔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能成功留在墨云渡身边,真的只是漫漫长路的第一步而已,未来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如履薄冰呢。
咬牙熬吧!
“督主,我都诚实说了,那今晚能不能给我一个表现价值的机会,也免得辜负了贵妃娘娘对我的一番心意。”
时春柔又轻声问道。
墨云渡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笑意也跟着深邃几分,“挺聪明,还知道两头都不得罪。”
时春柔眨了眨眼,问,“那我究竟是蠢还是聪明啊,督主都把我说糊涂了。”
“又蠢又聪明。”
墨云渡颔首道。
至于阮清音的请求,他没拒绝,便算是默认答应了。
时春柔顿时松了一口气,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落下。
但也才一瞬,便又听见墨云渡问,“簪子呢,那只红宝石点翠的云雀簪,去哪儿了?”
到底是东厂厂主新婚,又是皇帝亲自指派的正妻,赏赐的东西自然多得要命,满满两大箱子,里头东西看得时春柔眼睛都是花的。
可墨云渡却能清楚的记得,少了一只簪子,甚至连少的簪子长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时春柔冷汗再次滚下来,“送给锦绣宫里的好姐妹了,她以往跟我关系最好,眼瞧着就要出宫了,所以便送给她傍身,我不该送的,现在就去找她要回来。”
“不必了。”
墨云渡拒绝,声音仍旧低沉,“只是觉得那簪子挺衬你,送便送了吧,督主夫人送只簪子出去,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时春柔唯唯诺诺低下头,没再说话。
一路平静地回了东厂,到傍晚,墨云渡果然说到做到,领着她出了门,坐马车直奔京城郊外的端王府而去。
马车疾驰,带起的风卷开了厚重的车帘,正好可以看见天边翻涌的墨色云朵。
黑沉沉一片,压在时春柔的心口,她隐隐地,总觉得今晚怕是要出什么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