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感谢先生了!”
冯异竟站起身来,对王安行了一礼,又叹了一声道“近来局势不稳,西域之征已经开始,匈奴诸部侵我疆土之心不死,与西羌相邻的益州出现了好几股流寇……我应该马上会被外派去缴匪,我从不打无准备之战,益州之地,天气一日数变,于行军作战不利,所以先生之能,正是我所急需。”
“将军放心,一回太学,我尽快弄好,不会误事的!”
冯异又坐了下来,往棋盘上落了一子,踌躇着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将军怎么了?有用得着王某的地方尽管开口,若能为您分忧,我是极情愿的。”
冯异又踌躇了一会儿,眼神投向了他左上方空旷的天际,眼中一时之间情绪翻转,声音低缓的道“听说先生会卜卦,可否为我卜算一人?”
王安愣了一下,方道“我只略知皮毛,将军若有未尽之事,何不找听霞观的了虚真人?”
“五年前,真人帮我卜过,这五年来,我按真人所示,却始终求而不得,我今日只是突然想起真人曾说过,太尉府的王公子极有天赋,这才贸然向先生相求。”
冯异的眼中满是痛苦之色,王安有些不忍,两人虽并无深交,却也相识数年,不知他究竟有什么痛苦之事,绵延数年,求索不歇。
“将军请赐要寻之人的生辰,小字,我勉为一试。”
“己亥年(公元前22年)六月二十三,酉时初刻,小字勤,壬戌年(公元2年)正月十九,丑时两刻,小字谦。”
冯异说得极缓,声音中都似乎带着些颤抖。
王安微微垂,似乎在凝神看着棋盘,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不知画着什么。
约一刻钟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冯异,眼中有不忍之色。
“先生请说!”
“小字谦的……应早已夭折。”
王安说得有些迟疑,一直觑着冯异的脸色,看他神色一痛,便止了口。
“五年前,了虚真人也如是说。”
冯异痛苦的闭了闭眼,又有些期待的看向王安,“另一人呢?你可能算出方位。”
王安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说“另一人……另一人也已身故!”
冯异如受重击一般后退了一步,身形摇摇欲坠,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上次真人还说,她……她……在东南方向……”
“将军,应是两年左右的事!”
冯异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收拾自己的情绪,最后,他惨淡一笑道“我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谢谢先生!这盘棋不下了,此处风景尚可,先生自去转转吧,你们随行,保护先生!”
王安虽然不知卜算之人是谁,但知道肯定是冯异亲近之人,明白他要独自平复内心的伤痛,便没有多言,行了一礼,带着两个兵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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