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就关个三年我还嫌太便宜了她!”
云欢愤愤道。
“三年之后她出来就是人老珠黄了,又没个靠山,只怕会举步维艰。”
张氏笑道,“云锦又是个只看自个儿的,如今出嫁了又大着个肚子,只怕不会再管这个娘。”
“谁知道呢!”
云欢不置可否道。
张氏又道:“我前几日看你爹,真是老了不少,头发都白了。你真不回去看看么?”
“……”
云欢迟疑了下,慢慢道:“过几日吧,过几日我再去看他。”
入冬时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雍州府衙牢房看门的衙役跺了跺脚,骂道:“这要杀人的贼老天,才入冬就这么冷,冻死个娘亲咧!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至牢房时却是放慢了步子。慢慢停了,从车上下来个着锦衣戴着锥帽的年轻妇人。衙役骂着,眼前却是一黑,他抬起头来仰视,就见一个黑面的男人站在他的跟前,一句脏话就在嘴边快要出口,那黑面的男人手一抬,便是一锭银子。
衙役的脸瞬间挂上花儿,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夫人的穿着,心里掂量着这夫人必定非富即贵。看牢看久了,见多了这样的场面,他想着必定是要见什么人,连忙哈腰问道:“大爷这是要见里头哪位犯人?需要小人帮什么忙?”
“我跟你打听个人。”
那夫人走近,一阵清香入鼻,衙役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可是心里头却是骂了句:“娘的,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夫人,闻着都这样香!哪儿像关在里头的那些个骚娘儿们,一个个没了人样,见着都倒了胃口。前几日倒是来了个好的,可惜脸都花了!”
这边想着,那边他却不敢造次,收了人的钱,就得提供些服务,他赶忙小心应道:“不知夫人问的是谁?”
“前几日是不是送进来个骗婚的女人,她在这么?”
年轻妇人轻声问道。
“是在这。”
衙役答道,“送进来几天了,夫人这是要见她么?小的这就领你……”
“她在这可好?”
妇人又问。
衙役琢磨不清那女人同这夫人有什么关系,一时不知该往好里说好,还是往坏里说好。琢磨了片刻,想着说实话总没错,是以他老实回道:“送进来前几日她脸上伤口化脓了,请了大夫看也不见好,她总是骂骂咧咧的,拿头往牢房墙壁撞!后来像是没力气了,倒也是老实,只是嘴里总念着要见她的女儿,说是见着女儿了,她就得救了……”
“还想着有人能救她么?”
那妇人冷冷地说了句,摇了摇头,“有些人怕是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顾及她。”
“夫人这是要见她么?”
衙役又问。
妇人摇了摇头,转身要走,黑面的男人上前又给了衙役一锭银子,似笑非笑道:“各位兄弟日夜守着这些犯人太过辛苦,这些银子是给兄弟们买酒喝的。顺道也求各位弟兄好好看顾那女人,别让她死了就好,若是伤口化脓,呵呵,那就化吧,总不能因着她一个人,成天麻烦兄弟们请什么劳什子的大夫!”
衙役只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霸气,看他的面孔,更不知说他是白道上的还是黑道上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人。这下钱在手里,都觉得烫手,再听他的话却是明白了,那女人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是要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
衙役也是见多了市面的衙役,眼珠子一转又喊住了那男人,道:“这位大爷借一步说话!”
黑面的男人停了脚步,衙役便将他拉在一旁,从怀里掏出封书信,道:“大爷既然认得那女人,这封书信就拜托大爷代为转交……那女人千求万求,说她是冤枉的,她的女婿是京里的大人物,让我们转交这封书信给她女婿让他来救。人海茫茫的,我们上哪儿去找他女婿啊!大爷你看,这信……”
黑面的男人嗤笑地接过那封信,又掏了锭比方才还重的银子递给衙役,低声说了句“有劳兄弟了!”
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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