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7点多,他先起床洗漱,尔后陪着爷爷去跑了一圈,吃过早餐便回单位上班。快中午时,卜晴打来电话,说陈文月在房子外面大喊大叫,保安赶都赶不走。
“你别出大门,让王叔和张叔去处理就就成,我马上回去。”
俞知远挂了电话,匆匆收拾好桌面,下楼取了车往回赶。
进到御景,车子只开到一半便堵得进不去。俞知远烦躁的熄了火,下车飞奔回家。围得水泄不通的别墅大门外,往日里颐气指使,高高在上的陈文月,此刻双眼血红的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大声嚷嚷,狼狈的模样哪还有半分高贵可言。
俞知远隔着围观的人群瞥了一眼,悄悄后退走出去,绕到别墅后面的小门开门回家。
张秘书和司机王叔都在后院,两人的脸色非常不好,俞老先生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手盯着眼皮底下的盆栽不放。他走过去打完招呼,随口问道:“卜晴呢?”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卜晴的声音:“知远,外面闹了大半个小时,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是让她进来,还是赶出去?”
“张叔,你给二院去个电话,让他们马上派车来接人。再让她闹下去,嘴里不知道会吐出什么东西。至于俞知荣的后事,宋家那边要是没人出面,你顺道也给理一理”
俞知远咬牙,几步走过去牵住卜晴的手:“爸的情况怎么样?”
“老样子,倒是早上听苗大姐说起,脑科医院那边有个专家会针灸,我想请他过来给爸看看。”
卜晴跟着他一起,走到俞老先生跟前,忽然笑眯眯的说:“奶奶请你去屋里吃麻通。”
俞老先生两眼放光的望一眼张秘书,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张秘书头疼的竖起食指:“就一个,多了不行。”
俞老先生乐呵呵的笑着,转过身步伐沉稳的进了屋。俞知远无语,招呼大家一起离开后院,往前院走去。
俞知荣嗑药导致暴毙的消息,让陈文月的情绪彻底崩溃。她披头散发的呆坐在大太阳底下,汗水混着灰尘糊了一脸一身,而她似乎毫无感觉。她时而大笑,时而恸哭,高声数落着俞瑞海的种种不是。
住在御景里的多数住户,都知道俞瑞海和她的事。陈文月的逻辑混乱的谩骂,让听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张秘书站在门后听了一耳朵,沉着脸开门出去将她拖进院子。
厚重的大门虽隔住欲看热闹的人群,却挡不住门外的议论纷纷,院墙的花窗外,不一会便挤满了人头。俞知远让卜晴在屋里陪两位老人呆着,自己亲自出去见陈文月。
“是你!是你害死了知荣!”
陈文月见到他,忽然狞笑着撞开张秘书,张牙舞爪的朝俞知远扑过去:“你还我儿子,还我房子,还我钱!”
不等她近身,张秘书和王叔一左一右追上去,死死将她摁在地上。俞知远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蹲到地上眼神淡漠的睨她,说出的话更是残忍:“害死你儿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这个一心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娘。你为了一己私欲,把我爸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儿子会有今天的下场,完全交由自取!”
“我没有害过瑞海,我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
陈文月愣怔一秒随即喃喃自语:“我是爱他的,从来就没想害他。”
“爱?”
俞知远压低嗓音,鄙夷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用什么爱他?用你小三的身份,还是二奶的名头?我爸一生坦荡,就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如今活着跟死了没区别!”
“不是这样的……”
陈文月再次变得癫狂,她仰起脑袋,一下下使劲磕向坚硬粗粝的地面。
“张叔,别让她死在这。”
俞知远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客厅。
十分钟后,二院的救护车开到门外,已经磕得头破血流的陈文月,木偶一样被随车而来的医生固定到担架上,抬进车厢。宁城二院,俗称宁城精神疾病康复中心。
以陈文月目前的精神状况,那里确实是她最好的归宿。
围在别墅外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去,午饭后,两人去了二楼给俞瑞海做按摩。今天楼下如此喧哗,可惜俞瑞海依然毫无反应。按过四肢,俞知远见卜晴面露倦意,心疼的催她上楼午休。
“你不睡?”
卜晴停下来,体贴的走过去给他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