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远捉住她的手亲了下,笑说:“你先上去,我陪爸爸说会话。”
卜晴扭过头,视线在俞瑞海的脸色停留片刻,识趣离开。
俞知远有些出神的望着卜晴的背影,话都没跟父亲说,便扭头追了上去。他不是有话要避开她说,而是见她真的累了,心中不舍。
来到楼上的卧房,卜晴正在浴室洗澡,他敲了敲门拿过一旁的浴巾耐心等在门外。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卜晴拿着花洒坐到专门给自己定制的桑拿木椅子上,佯装没听到。
她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俞瑞海的事,她从外人口中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偏偏俞知远从来不提。并且每次跟俞瑞海说话,都很避讳的模样,极少当着她的面说。
都是一家人了,她想不通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冲干净身上的汗水,她胡乱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上睡衣拉开浴室的门。
“生气了?”
俞知远尴尬收起浴巾,伸手环住她的腰:“我真没别的话要跟爸爸说。”
卜晴不理他,自己走到床边躺上去,背过身盖好夏凉被。
俞知远稍稍皱眉,澡都没洗也跟着爬上去,从后边抱住她的身子。微潮的掌心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温柔摩挲:“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卜晴兴致不高,心里闷闷的枕着他的胳膊,没一会便睡着了。
俞知远陪了片刻,起身摸出手机去阳台打电话。
日正当午,直直照射下来的光线刺眼又白亮。微风拂过被太阳炙烤着的大地,瞬间卷起一股灼人的热浪。
钟碧霄捧着一杯罗汉果茶,焦急坐在凉茶铺的窗前,不时伸脖往外看。她只是说了句想吃榴莲酥,崔旭马上出门往茗香茶楼跑,这会都走了半个小时了,也不见回来。
她的心不是石头,自从放弃更加安逸的工作,一门心思给俞知远当助手,崔旭的眉头就不曾舒展过。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的心,不管自己身在何处,只要说一声不舒服,他总能用最快的时间出现。
即便如此,他的工作依然处理得相当出色,甚至为了能拥有更宽裕的时间,多次拒绝升职。算起来,他比自己还执拗,不过幼时的一句承诺,他却始终放在自己心上,不声不响的默默陪伴。
这个梦她做了十几年,崔旭又何尝不是如此。
正想着,崔旭的车子停进门外的停车线。她微笑着扬起手臂,余光惊见他后方不远处的车里,坐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怪人。
7月的宁城,每天的平均气温都在37°上下,就算车里开着空调,没有必要包得如此严实。宋旷然!钟碧霄脑海里闪过他的名字,立刻起身往外跑。
“等着急了吧?”
崔旭也看到了她,他兴冲冲的迎上去,开心递上手中的榴莲酥。
他身后的停车位上,崭新的黑色无牌沃尔沃缓缓开出,坐在驾驶座上的宋旷然,缓缓摘下头上的帽子,并拿开脸上的墨镜,阴森森的朝着钟碧霄笑了笑,踩下油门瞬间绝尘而去。
钟碧霄眼睁睁看着他从身边驶过,惨白着一张脸脚跟发软的扑到崔旭怀里,伸手往后指去:“快,联系任飞哥哥,宋旷然刚从这里离开。”
“那辆黑色的沃尔沃?”
崔旭稳稳抱紧她的身子,火速拿出手机给任飞去电话。
电话接通,他气息不稳的急急开口:“梅子路,老王家凉茶铺子,宋旷然刚刚开着一辆新的,黑色无牌沃尔沃经过。”
这头任飞皱起眉,结束通话后,他翻开会议记录,寒着脸对着在座的人命令下去:“准备收网。”
梅子路的老王家凉茶铺子店中,钟碧霄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她僵着脊背端坐在椅子上,垂眸望向手里的榴莲酥。许久,她张开嘴小口的咬开,眼泪突如其来的扑簌簌往下落。
崔旭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的险些喘不上气来。他咬了咬后牙槽,起身坐过去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别害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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