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寿喜,妈了个逼!你没有钱跟我在这儿逼逼你哥呢?贫道初来乍到,今天老子不是忍气,非他娘打破你的淘气!你想死都很快!”
木榻上,不知醒睡之人,不动如山。王弘一把抱住黄须
“完了完了,道长千算万算,偏偏没算到这倔驴的兜裆布里真没带钱!蒯恩,快出去啊……”
“王休元,你把他放开,甭拦着。来,你过来,今天你弄不死小爷,小爷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矛尖上有几道血槽!”
蒯恩一声喊,帐外壮士抬来铁矛。
黄须子已然全无一丝大师风采,挣开众将拦抱,一脚将以身翼蔽着他的小王弘照着屁股蹬开。比比划划出了大帐,校场上,天心烈日炎炎,骄阳如火。
道人怒目
“蒯恩,你敢把铁矛插在校场吗!”
“牛鼻子,让你一根激矛如何?老子让你两腿一手,单臂便锤烂了你!”
蒯恩劈手一扎,铁矛飞射,矛尖直插在黄须子脚前三寸。
那黄须道人,慢慢伸出右手,先是屈握了食指,而后把大拇指压住食指,又拿大指指尖掐住食指指纹。再屈握了无名指、小指,将两指藏入大指食指之间,掌心转动,单单竖出来一个中指。
蒯恩一见中指竖起,心中不禁大怒
“牛鼻子,你他妈……”
道人手掐云雷决,忽然指天高吼
“疾!”
狂风并作,无名云覆压万里山。
“引!”
士卒头顶,青冥浩淼,有紫电拂云蓄势。
“!”
云开,雾裂,虹霓断。
青雷自九天掣电而下,直击铁矛,矛缨一时作焦炭。
万人目瞪口呆。
蒯恩咽了几口唾沫,怔怔走近道人,拔出铁矛,呼噜了两把矛尖
“这……这就挺尴尬的。咱哥们儿想说以武会友呢,您这整的……这谁能跟电干呢……”
帐中一人披衣走出,连天哈欠
“鸟天气,干打雷不下雨。蒯恩,不去巡你的营,找老子揍呢?”
……
正午时分,刘裕和道士同案饮食。撕开个麦饼,半拉递给黄须,刘寄奴笑道
“还打?打个毛。你早说有这本事,一个响雷就崩死桓玄了……不不不,咱们想崩死谁就崩死谁,省去将士们流汗流血了。”
“贫道这两下子,贫道自己清楚。我要真会引雷,师父也不用死在司马元显的手上。这就是些观云辨雨的本事,也亏了蒯将军插地上的是根铁家伙,木的就不好使了。贫道这把天蓬尺,挡挡邪祟尚可;蒯将军一员虎将,我哪儿搞的过他!”
“世间真有神仙,掌中能引雷决吗?”
“有的,山里。”
“他们何不出山,何不匡正乱世?”
“也许修道修到顶天,那便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