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傅弦音倒是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不在,在小区里面瞎逛。”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车,而后嘱咐傅弦音:“我去找你。”
他做好了傅弦音反问他为什么去找她的准备,脑子里预想了一堆解释,没想到傅弦音少见地没问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乖乖地应道:
“哦,好。”
不是傅弦音不想问,而是她的大脑好像锈住了,根本没办法转。
顾临钊的话像是一缕风,在她脑子里溜了一圈就出去了,完全没有给她留下思考的时间。
不过,他说要来找她。
小区进不来车,那她去大门口好像方便点。
这是傅弦音锈住的脑子目前能做的最复杂的思考了。
她转到小区大门,在大门口坐下,膝盖撑着胳膊,托着腮,看着来来往往的车。
顾临钊老远就看见她了。
女孩乌黑的发有些凌乱地散着,纤细修长的双腿屈起,原本整洁的衬衫沾了几道灰,领口处一片褶皱。
走近一看,顾临钊眉头都皱起来了。
傅弦音脸色白得吓人,嘴唇还有几道小小的破口。眼底的红血丝几乎包裹了整个眼球。
他在傅弦音身边坐下。
马路上车辆飞驰呼啸而过,风吹得路旁的树发出沙沙碎响。
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坐着,意外的和谐。
半晌,顾临钊开口:“想去哪?”
傅弦音脑子清明了不少,听见顾临钊的话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
她歪着脑袋,笑意给脸上添了几分活气。
她说道:“班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说完,傅弦音有些苦恼似的叹了口气:“怎么我每次碰到你,都这么狼狈啊。”
第一次是在学校门口抽烟解闷。
第二次是在澜河边扮演失足少女。
这一次直接有家都回不去,活脱脱成一离家出走的叛逆青年。
严重程度还是递增的,挺有规律。
风把她头发吹起。
傅弦音手忙脚乱地理着长发,耳边传来顾临钊有些无奈的声音:
“是啊,我也在想,怎么每次都能看到我同桌这么可怜。”
“可怜到就总觉得,得来管管她。”
门禁
傅弦音理头发的手一顿。
她缓慢地转头,对上了顾临钊的视线。
对方声音带着点温和的笑意,眼里却没有什么开玩笑的意思。
他很认真,眼里的光快把傅弦音灼伤。
傅弦音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阴暗的老鼠看见阳光下的动物总是忍不住躲避,生怕自己脏污的皮毛会被纯粹干净的光亮灼伤。
傅弦音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如此。
她是生活在阴沟理的老鼠,是即将要和陈桂梅一样变成疯子的神经病。
而她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