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宋颂轻咳了声,稚声道,“只是,只是觉得这名字甚是好听。”
何霏霏扬唇一笑,颇为得意,随即看向门外又新来的一人,眼底露出一丝不屑,“愣头愣脑的。”
宋颂抬头望去,竟是昨日那薛暮礼。
她对此人倒颇有好感,眼睛盯着他一直瞧,那袭莹莹泛光的红尾极美,在日光下优雅地摆动着,漂亮极了,改日让小豚与他站到一处,当是一番奇景。
瞧着瞧着,门边忽有金光一现。
宋颂反应得极快,赶忙垂下了头,装作看着手中书卷。
果不其然,整个南书苑都被这金光乍现晃得有些耀眼,不过一瞬,萧玉便顶着金玉龙角坐在了宋颂旁边,长眸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她身上。
小丫头好像很讨厌他?
一见他来就垂下头去,还当他没瞧见呢,昨日在棠梨宫中也是这样。
是讨厌他,还是…心虚?
看来今日要再好好审审那黄轲才是。
大夏皇族所设科目大体为礼乐,射御,书数三项,张太傅负责的便是书数这一门。
论懒学怠工,宋颂约莫能排个第二。
坐在南书苑的大部分时间都拿来补觉,唯一双目炯炯摆出一副认真模样的时候,便是在数张太傅那黄缘龟的龟壳圈纹了。
排在首位的自是萧玉,宋颂觉得自己之所以比他强些,在于自己的睡姿起码是端正的,萧玉那厮从未在书案前摆出过一刻正经模样。
修长瘦俏的四肢从不肯规规矩矩摆正,惫懒恣睢的模样,就差把不学无识四字刻在脸上,你若瞧他一眼,便能瞧见他另一半脸还有另四字:干卿何事。
宋颂实在无法将这毫无上进模样的人与金龙这种生物联系在一起,她觉得萧玉保不齐是种蛇,还得是蛇类里最低等那种,只是皮相长得过于像龙而已,但却永远盘于地梗,永远别想一飞冲天。
不过,自打何霏霏坐在旁边,她觉得这小姑娘的烦人劲儿可勘与萧玉一争了。
她烦就烦在,明明与萧玉一般不争气,偏还看不上人家,更烦的是还要将她对萧玉的厌烦条条说给宋颂听,极大程度扰乱了宋颂的睡眠。
宋颂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自己害她每日寅时去玉液湖接晨露,她便要自己在南书苑无法补眠,当真是斤斤计较,报复行径恶劣到了极点。
这何霏霏也不过十岁,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年纪,又是个大嘴巴,什么话都敢说,再加上觉得自己年幼不知事,越发口无遮拦起来。
“太后娘娘这一母同胞,生出的孩儿差别怎如此大?简直一个天上一个下,瞧他那扶不起的阿斗样,哪有陛下半分才学?”
“小姐,且小声些!”
她身后的姑子吓得瞥了眼萧玉那头。
“怕什么,黎安城中谁背后不说他顽劣无知?”
何霏霏小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