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花雅扫了眼,“差不多就这些。”
“好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出去。
“邓毅现在好点儿了么?”
席恒问。
“好多了,”
花雅喝着茶水,“上周能出诊了。”
“非洲的那件事对他的打击挺大,”
席恒叹了口气,看着花雅说,“你呢,小椰?”
“我还好。”
花雅淡淡地说,“我从非洲回来不是已经在医院待了两个月么。”
“可我总觉得你——”
席恒停顿,又偏头斟酌思量,几秒过后转过头,“你的状态不对,有什么事儿不要憋着,说出来就好了。”
在突尼斯生的那件事儿牺牲了很多人,卡尔中非国际医院死亡率将近一半的医生,威罗博士走了,麦克斯。。。。。。也走了,他们援非的几个医生全部被救出来了,这算是不幸中的一点点安慰了。
他没来得及和在非洲所交往的那些朋友做最后的告别。
无动于衷吗?没有,只是近乎麻痹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些摆在他面前惨痛的事实。
他从来也没想过,七年的某一天,在异国他乡,和分手七年的爱人在战争中重逢。
江旋原来已经是一名军人了吗?挺好的。
匆匆离开甚至没有看到防沙面罩里的江旋那张脸,他回国之后也没有江旋的任何消息。
他不知道江旋隶属于哪个地方的陆战军,曾经十六七岁莽撞又冲动的少年如今是为人民为国家的特种兵,长大了。
这些年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花雅有时候回忆都不知道回忆哪一件,也有一些如白驹过隙被他给忘掉了。
“没什么,”
花雅露出释怀地笑,“都是累的。”
吃完饭驶车回家的路上,花雅坐在副驾驶睡着了。
青年闭眼垂着的长睫都遮不了眼睑下的黑眼圈,席恒不动声色地把暖气调高了些,朝花雅那边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蜷了蜷,像是克制着什么,最终还是刨去花雅额前的丝,他皱了皱眉,重重地叹了口气。
下雪天的路滑,席恒开得很稳,避免路面的坑洼磕磕绊绊。
花雅租的是一个学区房,这边的地段很好,主要是离医院近,体育场和学校都修建在了一起,上班工作方便,出门运动健身也方便,听花雅说学区房的环境也比其他小区好很多,孩子休息得早,基本听不见杂七杂八的声音。
他把车停在了学区房的地下停车场,车上的人儿还没醒。
烟瘾犯了,但席恒忍着没抽,他从兜里掏出烟想拿出一根放在手里撵烟草时,只剩下空荡荡的烟盒了。
花雅小区就有一个市。
席恒正准备轻声开车门下车去买烟,白皙瘦长的指节递给他一支兰州。
“哎,你好久醒的?”
席恒错愕地接过。
“在你找烟的时候,”
花雅笑了笑,“烟民。”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