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出奇的冷,在马泗河的记忆中,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冷天了。前两天刚下过的一场雪让路面像镜子一样滑,路边一块露出雪地的土堆上几只乌鸦呱呱的叫着,看见马泗河的车开过来,“呼”
的一下子飞走了。
从村里到镇上平时开车十几分钟的路,今天马泗河开了有半个多小时。要不是刘镇长急着找,这鬼天气里谁还出门,马泗河心里想。
马泗河轻轻地敲了两下刘镇长办公室的门,也没等里面回应,便习惯性推门走了进去。
刘镇长微胖的身子斜靠在椅子背里,日光灯出的荧光晃得他的大长脸有些苍白,他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揉压着太阳穴,眼睛微闭着。听到有人进来他正了正歪斜的身子,睁开眼,从桌子上拿起眼镜戴上,“啊,来了,坐吧。”
,用冰冷的语气对马泗河说道。
“路太滑了,没敢快开,您等着急了吧?”
马泗河边说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条软中华递了过去。“赶快收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一套。”
“我……,这……”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村书记一点都不知道?”
刘镇长没等马泗河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说道。
“刘哥,我我真不知道,”
马泗河有些着急,赶紧把烟塞了回去。
“我怎么告诉你的?啊?你听我的了吗?早告诉你不要把钱攥的太死,你就不听。”
刘镇长往后推了推椅子站了起来,愤愤的说道。
“刘哥,啊不,镇长到底出什么事了?”
马泗河感到不妙,急促的问道。
“你我都被人告到市里了!闹这么大动静你居然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刘镇长几乎快要喊出来了。
“是王涛他们几个?”
“你说还能有谁?早我就告诉过你,给王涛他们几个领头的拿钱打了,你就舍不得那到手的钱。”
刘镇长用手点着桌子说道。
“哥,这钱我认可花在上面也不给那几个犊子,你知道,这些年他们没少在咱们背后使坏。”
马泗河咬着牙说道。
“就你这脑袋,死都不知道咋死的。现在是什么形势?啊?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脑袋里除了钱和女人就不能想点别的,没事你能不能看看新闻,啊,中央现在正在整治农村问题,这个节骨眼上谁都帮不了你,你不能用点脑子吗?”
刘镇长指着马泗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