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勤又问:“那怎么解释残骸里有宋清的dna?”
程秘书:“因为我师弟切走了他一半肝脏,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韩东勤问威廉:“你检查一下,他的肝是不是只剩一半。”
威廉撕开宋丹青的衣服,胸口靠近肝脏的位置果然有一条刀疤。他摁了摁宋丹青的肚子,宋丹青要紧牙关,没有发出声音。
威廉:“韩总,肝是会生长的。这个已经过去六年,没有机器,单靠摸不好判断。”
韩东勤还是将信将疑,但茍胜利完全相信了。他认为自己被韩东勤忽悠了。自从宣告破产,韩东勤就变得神神叨叨,天天琢磨着如何逆风翻盘,还以宋氏30的股份作为酬劳拉他入伙。
若韩东勤说的是真的,他冒着杀头的风险干一票,博个泼天富贵倒也说得过去。但现在他们搞错了,把红萝卜看成了红蜡烛,这笔交易的风险和收益完全不对等。他不想干了。
“韩总,就算他们会骗人,机器不会骗人。我们要相信科学。我刚刚上楼找过了,果然有一幅画。我们拿着这幅画,下半辈子不愁吃喝!”
韩东勤把他踹翻在地:“没出息的狗东西!我韩东勤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人物!让我如普通人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我不如现在去死!”
他的双眼通红,走火入魔般朝宋丹青走去:“你不是他更好,还省却我对兄弟之情的顾念!反正我走投无路了,不如再拉一个垫背。能让宋大师陪我上路,我不亏!”
茍胜利爬起来去拦他:“韩总,你清醒一点!”
韩东勤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术刀,朝茍胜利挥过去。
寒光一闪。
茍胜利瞪大眼睛,捂着脖子跌倒在地。
血从他的指缝里滋出来。
威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维克多!你怎么了?!”
程秘书大喊:“他的动脉被划破了,快把我松开!”
威廉如梦初醒,解开程秘书的绳子,迅速把放在墙角的医药箱拿过来。
程秘书冲向茍胜利,用双手紧紧压迫伤口,同时命令威廉:“将他翻成侧卧的姿势,受伤的部位朝上!”
“你帮我一起按住!”
她腾出一只手,从药箱里拿出纱布,快准狠地塞进伤口里。茍胜利发出短促的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程秘书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茍胜利身上,从箱子里摸出一只刀片朝童真的方向踢过去。
闻见血腥味,韩东勤反而更加癫狂。他单腿屈膝,压住宋丹青的胸口,兴奋地看着他嘴角再次“汩汩”
冒出血来。
童真在地上艰难地蠕动,够到了刀片。
韩东勤握刀顶着宋丹青的喉结,阴恻恻地说:“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要是你还没有反应,我就相信你不是韩东临。”
“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除夕的大火吗?就是烧死的那场火。”
宋丹青的声音冷过寒冰:“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家都以为,那场火是因为你任性玩烟花引起的。你被冤枉了。火其实是我放的。我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羡慕宋敏柔亲手给你做的新衣服,想把它烧出几个洞而已。也怪宋敏柔这么相信我的话,以为你还在卧室,拼命往火里钻。她死得好啊!她死了,我没妈,你也没妈,我们就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