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下来,荧和食堂的同僚关系处得都还不错,就连有着深仇大恨(他单方面这么认为)的奥列格也成了可以斗嘴解闷狼狈为奸的搬砖搭子——她恶意揣测是因为整个营中都没人愿意和他玩。
“这话你跟班长贫去,”
奥列格朝她翻了个白眼,“自求多福吧,他正到处找你呢。”
“干嘛,他要给我升职加薪?”
荧跟上奥列格的步伐,“还是说…咱俩前天晚上偷偷撬他茶饼的事情被现了?”
班长有块珍藏的璃月茶饼,一直没舍得拿出来喝,平时就摆在办公室的书架上等着升值,没少指着它跟他们显摆炫耀,前天他又在食堂这一亩3分地大搞特搞官僚主义,压迫他们这些劳苦大众,荧一怒之下连夜带着奥列格潜入办公室把他茶饼背面给抠空了,只留下表面上薄薄一层茶叶皮撑场面。 ——至于那些茶叶的去向,自然是在第二天给全营加餐做了茶叶蛋,班长自己也吃了,还连连称赞这蛋真香,以后多搞点。
“明明是你自己撬的,别扯上我,我只是在你的淫威胁迫下给你望风放哨,”
奥列格立刻和犯罪分子划清界线,“谁知道又有什么事,人地主老爷指名道姓要你去后面菜地觐见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荧只好去了。
到了菜地,只见班长正带着一群不知道从哪个班抓来的壮丁搭棚子,一看到她立刻官僚架子十足地招手:“鲁米,你过来!”
鲁米·雪奈茨芙娜是荧在这的化名。
奥列格在一旁幸灾乐祸:“怕不是你撬他茶饼的事情败露了,带人打算把你埋了积肥呢。”
“乐什么?我有事你也别想独活,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你下来给我殉情陪葬。”
荧皮笑肉不笑地踩了奥列格一脚,奥列格疼得龇牙咧嘴,但都到班长面前了,他这个身负巨债的长工也只好自动哑火,他还等着看她倒霉呢。
“班长,听说您找我?”
要不是怕班长跟达达利亚打小报告,荧绝对不会容忍有人爬到她头上来颐指气使。
“看到这个棚子没?”
班长指了指壮丁们正在搭的那个大棚,“以后这里就由你负责了。”
荧往那大棚里探头探脑,只见四周拉了防护网,底下还新挖了个水池,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不会真的要她沤肥吧?
“奥列格?来得正好,也算你一个,”
班长眼尖,逮到了来看热闹的奥列格,“这大棚里的宝贝你们两个好好伺候着,这可是「公子」大人亲自花大价钱引种的纳塔牛蛙,敢养死一只就把你俩剁碎了喂蛙!”
“牛、牛蛙?”
荧瞠目结舌。
居然还真给他搞来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辈子没见过吧,土包子,这就算在冬都那也是件稀罕物,”
班长哂笑道,大肚子挺得愈神气,“别偷奸耍滑,多跟人家好好学学养殖技术。”
…今晚就把他那块茶饼皮换成紫菜干。
等到班长走远,荧才跟奥列格抱怨:“这狗腿子班长,干脆在牛蛙池子中央立一尊「公子」大人的金身塑像好了,让咱执行官大人的光辉照彻大棚。”
“哈哈哈大胆,你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乱说,”
奥列格早已习惯了不幸,很快便接受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他钻进大棚里溜达了一圈,忍不住啧啧赞叹,“这牛蛙的待遇还挺优厚,大棚里摆了好多加温设备,真暖和。”
“羡慕啊?那你进去住两天?”
“可不敢,万一睡觉时不小心翻身压死一只咱俩不得双双变饲料了,我才不要和你殉情。”
“你说…这牛蛙经历过长途运输,有些损耗也是很正常的吧?”
荧看着看着,心思又活泛起来,“不如我们……”
达达利亚都好意思把牛蛙甩到她脸上来要她伺候了,她不吃他几只说得过去吗?
说不定,这牛蛙就是专程给她买的呢?她自恋地想。
奥列格立即警惕地瞪着她:“劝你最好别动歪心思,喂…喂!你想干什么?!”
无视崩溃边缘的奥列格,荧兀自操起长柄网兜精挑细选了几只个头最大最肥的,拎着它们的后腿回了食堂。
“叶莲娜阿姨,你看…这几只牛蛙有些水土不服,估计快不行了,再不吃就不新鲜了……”
她腆着脸蹭到食堂的掌勺大师傅叶莲娜身旁。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就你这孩子嘴急,”
面冷心热的叶莲娜把她往一边撵,“一边待着去,没看到正炸鸡块吗?小心油溅着你…这玩意我不知道怎么弄,自己料理干净准备好配料再端过来。”
“好嘞~加餐加餐!”
得了准话,荧哼着歌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料理台的洗菜池旁,挽起袖子准备着手送这几只牛蛙上路。